第95章 宝塔山放灯,遇刺客?(2 / 2)

谢乐芙指了下蒸屉,“在给郝长安做月团呢。”

听到这几个字,谢识琅动作一顿,看向谢希暮,“你在给郝长安做月团?”

就连他都没有尝过谢希暮做的月团。

她竟然是给郝长安做的?

谢希暮还在检查蒸屉里的月团如何了,也没关注男子越发僵凝的神情,“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一屉做得如何。”

谢识琅心头一紧,瞧对方如此专注地为别的男人做糕点,胸口就像堵了一团郁气驱散不开。

“二叔,你是不是也馋了,待会儿让大姐姐分出来一个给你尝尝。”谢乐芙瞧男子的脸色怪怪的,才忍痛决定将待会第一个出炉的让给他。

分一个给他?

谢识琅从中竟然品出了几分自己被施舍的味道,面色更加难看。

谢希暮也回过神来,“很快就好了,小叔叔先坐,我待会儿给你拿出来。”

“不必了。”

这又不是做给他吃的,他谢识琅才不会吃嗟来之食,冷脸看了谢希暮一会儿,对方却没觉出他的不悦来,故而甩袖离开。

“二叔这是吃了炸药了?好心拿给他吃,他还不乐意。”

谢乐芙看男子愤愤离去,翻了个白眼,“不知好歹。”

谢希暮先前当真没反应过来,直到男子走了还有些懵,“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仲秋节当日,谢希暮和谢乐芙陪着老族长用了顿中饭,谢识琅在宫中忙碌过了午时才回来。

谢端远身子还是没恢复过来,而宝塔山路途不近,他只让谢识琅带着家里几个姑娘去放灯。

本来这种活动琉璃是不会缺席的,可这次却不见人。

谢希暮坐在车里,才听谢乐芙道:“听说好像是感染了风寒病了,倒是蹊跷。”

阿梁在外赶车一边同谢乐芙聊道:“最近得风寒的人可不少,就没几天前,有一天下暴雨来着,阿蟒出院一趟回来后还染了风寒。”

谢识琅虽然坐在车内,却没有掺和几人的聊天,而是握住书卷自顾自看书。

谢希暮扫了眼角落不爱搭理人的男子,随即笑笑:“现下入秋,容易生病,还是得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上回谢希暮同张木华约好了一起去宝塔山,不过因着张太尉在谢家受了气,张木华自然不好同谢家一同出行,最后是乘自家马车,与谢希暮在宝塔山碰面的。

“喏,这山上铺子少,这是我从自家带来的。”张木华瞧见谢家马车停好,才迎了上去,正好将酒递给谢希暮。

这一幕恰好落在谢识琅眼底,要知道素来这两个姑娘话说得很少,想来是那回在谢家谢希暮追出去才搭上的。

“丞相。”

张木华见男子也下马车,倒是不避讳,大大方方拱手行礼。

谢识琅颔首,吩咐阿梁将车内准备的灯笼拿下来。

谢乐芙同张木华惯来没什么好聊的,打过照面后,就跟着人群一块去山顶上放灯。

往年来宝塔山放灯的游人繁多,今年倒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有几家人。

“看来是端王在城中举办的庆典将人都吸引去了。”

张木华陪谢希暮一块来放灯,随口聊到了赵宗炀。

没想到身后传来男子的笑声:“华子,真没想到你对本王的动向竟如此了如指掌。”

两个女子侧身,才瞧见谢识琅同赵宗炀并肩走来。

“端王殿下如何来了?”谢希暮福身见礼。

赵宗炀抬眉笑道:“我将京城里的事都办好了,不过我这个人素来喜静,京城里人太多了,我知道你们每年都来这儿,便想着过来瞧瞧。”

“喜静?”

张木华面上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从前倒是不知道端王殿下如此高雅。”

“华子,本王看在上回你将本王从水里救了出来,不跟你计较。”赵宗炀哼了声。

谢乐芙从人堆里出来,“我方才听人说半山腰有家很好吃的面食铺子。”

谢希暮瞧着小姑娘对面食铺子感兴趣,询问:“你不是还想去看照夜清吗?”

谢乐芙左右为难:“那咱们先去看照夜清,待会儿再去吃。”

左右赵宗炀来宝塔山也无事干,一听有照夜清看也来了兴致,便跟着几人一块去谢乐芙所说的落莹之地。

一行人走了一刻钟,绕到了后山,已经远离了人迹,才发觉谢乐芙说的落莹就是一片深林,日头已经落下,但照夜清却还未出现。

谢乐芙等了半晌就没耐心了,揉着肚子嚷嚷着要去半山腰吃面食。

赵宗炀将自己的护卫借给小姑娘下山,又等了片刻,张木华还是没瞧见有照夜清的迹象,“当真有照夜清看吗?”

在京城时房屋过多,树木少,故而平日很难瞧见照夜清。

谢希暮四处打量,随即指了远处一个庙宇道:“现在时辰尚早,要不咱们去庙里转转?”

张木华摇头,“我不太感兴趣,你们去吧。”

赵宗炀耸了耸肩,显然也没有兴致,对谢识琅道:“你陪希儿去吧。”

从深林到远处的庙宇有一段泥路,不太好走,谢希暮一个人,谢识琅自然是不放心的,故而抬脚先往庙宇的方向走。

谢希暮见状也识趣跟上。

入了庙,谢希暮才发觉这里头供奉的是观音娘娘,只有两个和尚照看香火,人不多,但庙里还算干净。

谢希暮添了些香油钱,随即熟络地跪在蒲团上,闭目凝神。

谢识琅并没有上前一同跪下,他本就不信神佛,视线一直紧紧粘在女子的身上。

她今日着的是碧绯萃流苏蝶百迭裙,为了搭这身裙裳,特意簪了浅绿宝石珠钗,衬得肌肤白皙,双手合十间,薄袖坠落,露出一截细腻雪白的腕子,戴着福镯很是温柔乖顺。

他的目光从福镯上掠过时,眉心一皱,倒是没想到谢希暮日日戴着梁鹤随送的镯子。

叩首之际,美人乌发顺着方向垂落,白玉颈曲线流畅纤细,杨柳腰肢也被衣裙紧紧勾勒出来,再往下可见那处饱满圆润,又与她身子的其余部位很不一样。

“小叔叔怎么不过来拜一拜?”

女子清音落下,才让谢识琅飞快回神,面庞不自觉被点燃,或许是过于心虚,这才顺着女子心意跪在了一旁,学着她方才的模样跪拜。

她无声瞧着闭眼凝神的男子,唇角不自觉上扬。

都说佛渡正缘,她只盼和他的缘越深越好。

寺庙内幽静祥和,可另一边的深林却截然不同。

混乱的脚步声逼近之际,张木华立时察觉不对,“有刺客。”

赵宗炀还在专注找照夜清,一听这话都懵了,“哪里有刺客?刺客在哪里?”

此话刚落下,十多个黑衣人便从深林后涌了出来,不过多时便将二人包围了起来。

“老大,怎么还多了个人?”

领头的黑衣人眯起眼,看向赵宗炀,“你是谢识琅?”

赵宗炀指了下自己,一脸错愕,“不是啊。”

领头黑衣人皱眉,随即看向张木华,“你是谢希暮?”

张木华倒是没否认,质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不回答她的问题,对手下人摆了下手,十多个人登时往他们的方向逼近。

赵宗炀一个箭步挡在张木华跟前,“别怕华子,上回你救了我一命,我会武功,这次,我救你。”

男子俊脸满是英勇不屈,瞳仁里反射出坚韧正义的冷光,令张木华微微一愣,视线还未在赵宗炀的脸庞上停留多久,眼前的人忽然成了一道抛物线,俊脸扭曲成了麻花。

黑衣人将踹赵宗炀的腿缓缓放下,“英雄救美在我这儿是不过关的。”

“咳咳咳!”

赵宗炀被踹到树边,险些吐血,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怎么还玩偷袭啊。”

领头黑衣人一个跃步,拔剑砍来。

赵宗炀只瞧女子身影凌厉奔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以剑鞘相抵,飞身侧踢,一记有力的重踹将领头黑衣人踹到了远处。

对方倒是吐了口血,“她会武功?”

“废话。”

张木华刷的一声拔剑出来,歪了下脑袋,剑锋直指黑衣人,“没看见老娘手上的剑?”

赵宗炀忍着腹上的剧痛,艰难地爬行到张木华脚边,“华子,搭把手。”

“你不是练过武功吗?”张木华将人提起来,满脸写满了嫌弃,“你练了多久啊?”

赵宗炀缓缓比出两根手指头。

“就两个月你还在这儿逞能?”张木华都被气笑了。

赵宗炀慢慢摇头,“两个时辰。”

“……”

领头黑衣人快速起身,指挥道:“快杀了他们!”

就算张木华会武功,可对方人多势众,加上还有个拖后腿的赵宗炀,胜算太小。

赵宗炀捡起树桩子旁边的木棍,吼道:“华子你先走,我跟他们决一死战!”

他的话还没完全说完,手便被张木华牢牢握住,“快跑!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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