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凡没有动作,中年人翻滚到郭正脚边,一边惨叫,一边祈求似的瞪着眼睛,目眦尽裂地嘶吼:“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啊!!”
郭正看了眼中年人,又抬头看向林凡,欲言又止。
林凡屈指一弹,指尖夹着的烟头瞬间飞出,精准击打在中年人心口的某个穴位上。
中年人顿时停下了惨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看林凡的眼神,好似在看魔鬼一般。
“两个问题,”林凡缓缓开口:“你背后的势力什么来历,沐家的两幅古画,到底有什么秘密?”
中年人依旧在喘息,他虚弱无比地摇了摇头,“呼……呼……呼……我,我回答不了你第二个问题,因为我也没资格知道。”
“我是‘血屠’的人!”
听到‘血屠’这两个字,郭正目光一凛,脸色顿时变得冰冷。
林凡看了眼郭正,皱眉问道:“你知道‘血屠’?”
郭正重重点头。
“血屠是一百多年,诞生于西方国度的杀手组织,臭名昭著,”郭正的语气格外冰冷,“大概五十年前,西方各国联手围剿血屠组织,血屠组织的人无力抵抗,逃到了我们龙国,这件事情当时闹得人心惶惶,我们安全署用了整整三年时间,牺牲了将近三千人,才宣布已经彻底剿灭血屠组织的余孽!”
说到这里,郭正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中年人,眼底满是杀意。
“没想到,血屠竟然没有覆灭!”
林凡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中年人,漠然问道:
“血屠的驻地在哪里?”
中年人摇摇头,“血屠的成员分为五个等级,除了五星成员之外,没人知道总部在哪里,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电话号码,那是我的上级,一名二星成员。”
说完,中年人报出一串号码。
林凡把号码记在手机上,然后看向郭正道:
“人你带走。”
郭正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向林凡询问道:“他不会死吧?”
林凡没说话,转身走进了别墅。
郭正不敢耽误时间,把中年人放在自己车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了恭平的电话。
别墅二楼。
郭泰等人都已经醒了过来,见林凡走进房间,都有些虚弱地和林凡打了声招呼。
林凡点点头,看了眼唯一还没醒过来的叶知秋,又收回目光对郭泰几人说道:
“我给你们开药方,买到药材之后磨成药粉敷在烧伤部位,每天换一次药,连续七天,就会长出新皮肤,不会留疤。”
闻言,几人都是面色一喜。
虽然都是大男人,留疤也无所谓,但能不留疤,总归是要好看一点。
秦岚转身走出房间,对站在门口的秦岚吩咐道:
“给叶知秋单独换个房间。”
秦岚点点头,见林凡要下楼,忽然开口说道:“林先生,如烟姑娘的母亲今早病了,我想去探望一下。”
林凡摆摆手,说了句‘随便’,然后径直下楼,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别墅。
刚才他施展金针术给几人祛毒,消耗了大量的真气,此时体内的寒毒又有些压制不住。
林凡盘膝坐下,闭目凝神,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两小时后。
林凡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从桌上拿过那个在叶家密室保险箱里找到的黑色笔记本,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指尖,走到窗边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并无字迹,却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一个穿着藏蓝色布衣的年轻男人,和一个留着鞭子,穿着花布衣服的年轻姑娘并肩站在一起。
从五官判断,照片中的年轻男子,正是叶建军。
第二页,第三页,直到第十五页,都是叶建军在记载自己同这个女人的故事。
直到第十六页,叶建军在日记里写到自己要上战场的事情。
日记于是出现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从第十七页开始,叶建军就开始在日记里记载自己和杀手组织‘血屠’之间的事情。
五十年前,叶建军立下赫赫战功,在军部担任要职,后来为了寻找照片中的女子,辞去职务回到了云山市。
那时候,血屠组织在西方遭到围剿,逃到了龙国,又遭到龙国安全署的清剿,犹如丧家之犬。
在一次血屠成员和安全署队员的战斗中,叶建军照片中的姑娘,意外成了血屠成员手里的人质。
叶建军为了救心爱的姑娘,悄悄将那几名血屠成员藏在了自己家里。
那几名血屠成员,却在知道叶建军的身份之后,用那姑娘的性命要挟叶建军为他们做事。
于是,往后的三年,叶建军前前后后为数百名血屠成员提供掩护。
他的家,就成了血屠成员的避难所和临时据点。
试想,叶建军是一个立下了赫赫战功,又主动放弃军部高位、放弃荣耀回归家乡的功臣,安全署又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呢?
可惜,世事难料。
血屠的人,不仅没有放过叶建军心爱的姑娘,还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将其折磨致死。
叶建军愤怒,后悔,不甘。
血屠的人说,叶建军已经入局太深,无法善终,要他继续替血屠做事。
叶建军答应了。
因为他要得到血屠的信任,打听到足够的消息,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将血屠的人一网打尽!
林凡翻开了笔记本最后几页。
上面记载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按照叶建军的推断,血屠的总部据点,应该在龙国西南,极有可能在西南边陲,这是他用了几十年时间,才推断出来的结果。
除此之外,笔记本上还留下了一条重要线索。
三年前,西凉省安全总署署长遇害,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血屠组织的人。
并且,新上任的西凉省安全总署署长,有极大概率也在替血屠组织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