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宋书轻佻眉梢,将叉子上剩下一口水果吃掉,轻笑了一下,声音略有点囫囵道:“你怎么就确定呢?”
江砚也没多想,说太多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也不一定有什么信服力,只是淡定吐出两字:“直觉。”
听到这个词,宋书没忍住扯了扯唇角,笑出声来,“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没听说过男人还有直觉这事啊。”
江砚眼眸含笑地睨了她一眼,道:“那你现在听过了。”
宋书又是一笑。
桌上盘子里还剩了一半的水果,宋书跟他聊得过于投入,这时候才发现这盘水果只有她一个人在吃。
而洗水果切水果都是江砚做的,弄得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个,江砚,你要吃水果吗?”
江砚本想出声拒绝,但看见只有盘里的那唯一一个叉子后立马改变了主意。
“吃。”他应道。
宋书微微颔首,刚想起身,去厨房给他拿一个新的叉子过来,就看见他径直地拿起来她用过的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往嘴里送。
她愣在原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问她的时候,抿了下唇,浅声回道:“那是我用过的叉子。”
江砚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回道:“哦,看错了。”
宋书:“……”
这就一把叉子,还能看错到哪里去啊?
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江砚没再继续吃了,她便又转过身去厨房拿了把新的叉子过来,递到他面前。
江砚却摇了摇头,“放那吧。”
宋书:“就吃一块?”
江砚:“等会再吃。”
宋书哦了一声,没再多说,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江砚微微低垂着脑袋,轮廓线条优越清俊,该有的棱角分分明明,一点也不拖沓,穿着一身黑,气质冷淡又清幽,看过去就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
但在宋书面前,这个少年却卸下了他不少的防备,显得分外好说话。
许是姣好月色使然,又许是氛围到位使然,又加上宋书一贯是个简单直接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因而她直直地盯着江砚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轻启朱唇:
“你对我,好像有点过于好了。”
她这话很直白,也带着点锋芒。
如果江砚只是随随便便的话,她这话就是警惕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别徒劳浪费时间和精力。
但据她观察下来,江砚也只对她一个女生这样。
虽说她碰到他的次数不多,但次次要么就是一个人要么就是陈奕郯在旁边,搞得有时候她都不禁怀疑了一下他两纯洁又深厚的兄弟关系。
闻言,江砚没有露出丝毫慌张或者被拆穿的目光,依旧云淡风轻,老神在在的模样。
然后,扭头看向她,轻佻眉梢,“嗯,很明显吗?”
宋书点了点头,应道:“嗯,很明显吧,不过是我自恋也说不定。”
江砚笑了笑,“那倒不是你自恋,我也不介意你把上上句话的好像两个字给去掉。”
宋书心弦微微一颤,看向他的目光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对,是审视,而不是什么感动,或者开心。
重来一世,宋书不会蠢得再次在这种事情上跌倒第二次。
氛围有点暧昧,却又带着互相僵持不下的沉默,在别人看来定然会觉得有些诡异。
宋书轻嗤了一声,倒也不是嘲弄的意思,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淡开口:“所以呢?”
江砚自然知道,对她而言,最好的方法便是循序渐进,万万不能逼太紧,否则,效果势必会适得其反。
此时想要让她放松戒备,他也跟她一样,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