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吓到他了(1 / 2)

‘凹’的中间是大客厅,宋青那边是小客厅。

小客厅的玻璃门没拉,说明对方不是在做什么隐私的事,南枝直接进去,发现对方不在后,又从小客厅的阳台,到大客厅的阳台,然后是洗衣房的阳台。

三个阳台是相连的,衔接处只用玻璃门隔开,等她从洗衣房到了连接的厨房,还是没找到人。

南枝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像之前那只捡来的小猫一样,钻进旮旯窝里时,扭头发现厕所的门被人推开,帘子也撩去一边,一股子热气争相而出。

宋青穿着一件长袖t恤,耷拉着两条裤腿,从厕所出来,坐回到轮椅上,抬头时和她四目相对,才发现她,愣了一下。

南枝别过头去,“下来找个东西。”

厕所因为是黑色玻璃门,而且还会照出人来,晚上下楼不小心从那里路过,能把人吓死,所以她特意定做了一张帘子,从头遮到尾。

本来就是黑色的玻璃,透光不太好,加了一层帘子后更没有光,所以她没发现里面有人。

平时都是她在里面,她也没想到从外面看一点光都没有。

南枝边想边佯装找东西,没说找什么,因为自己也没想好,好在对方也没问,抿了抿唇,动作间像是刚娶进门的小媳妇见了新婚丈夫,多少显得拘谨了些。

‘新婚丈夫’看出了差异,体贴地拐了拐方向,去了厨房,没给自己的‘新婚小媳妇’再增添什么负担。

南枝立在厨房橱柜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拿起一个玻璃杯,准备倒点水喝。

玻璃杯是镜面的,南枝意外从上面看到身后的景象。

‘小媳妇’慢慢地挪到小客厅门口,但没有进去,就安静坐在轮椅上擦头发。

他面前的门也是玻璃的,也有倒影,南枝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也在通过玻璃门倒影观察她,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进去?

看来‘小媳妇’也是在乎她的。

南枝不要脸的想。

她在这里‘小媳妇’总也是不自在的,南枝拿来水壶,打算倒杯水喝两口意思意思就走,结果发现水壶里没水。

冰箱里也空空如也,没有饮料什么的,她长叹一声后,又哒哒的上楼了。

想看的已经看到,‘小媳妇’没事,因为她在,还有点放不开,所以最好还是少去为好,让他先适应适应。

*

楼下玻璃门前,宋青还在擦头发,担心有碎发,正对着一个垃圾桶拭的,边擦边看向玻璃门上的倒影,所以将对方在厨房里想喝水,但没喝到全程观在眼里。

宋青擦完,将地上掉落的碎发也都整理干净,想了想,还是没进客厅,转而改道去了厨房。

大约一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小客厅内,已经刷过牙,洗过脸,还擦了个澡,他要睡觉了。

轮椅停在玻璃隔断门前时,宋青迟疑片刻,没有锁上。

南枝说可以锁,但这处似乎是她做正事的地方,有电脑还有书,阳台种了花和草,带回来的那盆花也在架子上。

并排的草木养的都很好很精致,电脑也有动过的痕迹。

她应该经常往来这地方,如果锁了,她进不来,会很恼怒吧。

宋青不免想起之前,他的房间被婶子放了杂物,每次婶子进不去就会骂他白眼狼,家里没别人,还上锁,防谁呢,但凡他开门晚几秒她都会踹门。

有时候他不在家,她直接拿着斧头砸烂他的锁进他屋里取东西。

一开始他还会去卖破烂的地方换个稍微好一点的,次数多了自己用绳子拴上,系最好解的蝴蝶结,她能解开就解,不能就拿剪刀剪掉,回头他再找根绳子拴上就好。

比起锁,绳子方便了很多。

门不关不行,乡下有很多猫狗守着,一开门就进来找吃的,将他为数不多的存粮偷走。

乡下的大门基本是不关的,那些猫狗随便进出院子,他的屋子在主院对面的一个小角落里,经常被光顾。

叫猫狗取了食物他叔叔婶子也不会阻止,还会骂他活该,背着他们藏粮食。

总之在叔叔婶子家住久了,常年被不管不顾突然闯入,经常碰到衣服没穿,赤身果着,只能急急找东西挡住关键部位。

还被嘲笑瘦胳膊瘦腿,屁股没二两肉,谁乐意看等等羞辱的话,次数一多,他养成了睡觉穿衣服的习惯,在这里也早就做好了穿衣服睡觉的准备。

所以南枝过不过,门锁不锁,他无所谓,怕她以为上锁心里不舒服,他还将玻璃门留了个缝,并没有关严,但帘子是拉上的。

只拉了一层白纱,另一层遮光的没碰,还是那个原因,他在家里时婶子如果找他,看到他不在,会恼怒打他电话,通常这个时候已经情绪上头,开口就是骂人的话。

他以前的窗户上贴了报纸,后来主动撕掉,婶子路过就能看到他,矛盾自那以后少了很多。

宋青推动着轮椅,到了那张很大、摆放了很多抱枕和玩偶的沙发床前,看着柔软又蓬松,铺的时候一压还会弹上来的棉被,久久没有上去。

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小窝。

靠近猪圈,无论打扫的再干净,也会有难闻的气味传来,夏天更是不能开窗户,好在屋后也有一个小窗户,对着野外,冬天是荒凉的雪景,春天夏天是爬上来的绿草,不开前面的窗户,只开后面的,会有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四散。

后来叔叔婶子想把后面那块地开荒,在他屋里新开了一道门,他的乐趣也多了些,吃完饭,或者阳光正好的时候搬着桌子到后面坐坐,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

这里和那个小屋比天差地别,处处都是好闻的气息,底面也不会浸透上来凉意与潮湿,更没有时不时掉下来土块的顶,四周都封了窗户,风也不会灌进来,床上更没有被放杂物,只能睡三分之一。

他在叔叔婶子家里时,拢共一米六的床,他最多躺下一个身子而已,翻身都会担心掉下来。

但他觉得能有个容身之处就不错了,所以始终未觉得有什么,相反这过好的条件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在沙发床边坐了很久,才检查身上,穿的都是长袖长裤,包的很严实,不会弄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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