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深深看了他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宴予怀眼里的光芒熄灭,周身的力气尽数褪去。
他往后一靠,心中一沉再沉。
她能在任何人面前虚与委蛇,却唯独在他面前,始终是清傲的。
这种清傲,也实在叫人累。
宴予怀不再强求,最后问:“当初是李知兮,叫你去给李太师做妾的?”
萧瑶回得很果脆。
“不是,是我母亲想方设法去找的李太师,以我作礼来换父亲生还的机会。”
她顿了顿,又说:“李知兮知道这事后,倒的确来找过我,劝我不要作践自己,还劝我来找你。”
听到此处,宴予怀终于也起了身,从她面前走过。
萧瑶立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处,一点儿也看不见了,她还是没有挪开目光。
……
离开香山居后,宴予怀立刻安排人彻查徐昆。
尤其是五年前的治水一事,哪怕没有证据,也务必从人嘴里撬出话来。
安排好这件事后,他便回到自己府上。
李知兮正命人将府上贴着的所有囍字都撕下来,红毯撤去,树上大大小小的红灯笼也都取下来。
她自己则让人拿了笔墨纸砚来。
宴予怀走到她面前,便看清了她写的东西。
是一封和离书。
他便在她对面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写。
李知兮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笔墨一顿。
“萧瑶拒绝你了?”
宴予怀点了下头。
他似乎有些明白萧瑶为什么拒绝,但又不是太明白。
李知兮愣住,看向手里涂涂改改的和离书。
“那我这玩意儿,还要写吗?”
说实话这东西是真难写,她也没见过,夫子也没教过,她也不好去请教过来人。
只知道要写得漂亮,大气,无悲无怨,要写出各生欢喜的滋味来。
这真真难倒了她。
他没回答,李知兮再问一遍:“啊?你说话呀,和离书还要写吗?”
宴予怀说:“……我不知道,随你。”
李知兮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玩意儿要不写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你得好好对我,今晚补个洞房。”
“但你如果做不到好好对我,现在就把话说明白,咱们该怎么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