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瞒着你的,我……”
可是依然如鲠在喉,开了个头,就再也说不出剩下的话了。
沈令仪手伸过去,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的指尖。
“你过去的事,真不必告诉我,那和我们往后过日子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顿了顿,说:“我小时候饿的不行,去隔壁家鸡窝里偷蛋吃,结果害了一条命。我也没说出来。”
宴青菱被勾起了好奇心。
“偷个鸡蛋,怎么就害人命了?”
沈令仪丧着脸说:“他家以为这鸡不生蛋,就给杀了。”
宴青菱愣了一下。
他唉声叹气,“好好一只大肥鸡啊……我就这么背负了条命。这么大事压在我心里头,我说什么了?”
宴青菱笑出眼泪来。
他平日里也不是个会说笑的人,这笑话都给说得凉飕飕的。
沈令仪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你看我有哪里好,偷东西不敢承认,害了大母鸡的命,我这样恶劣又歹毒还自私,你都愿意嫁我,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了。”
宴青菱摇摇头。
他只是用贬低自己的法子,来叫她不再自惭形秽,她又岂能不明白?
“你不恶劣,不自私,更不歹毒。”
她忽然靠进了他怀中,脸埋在他胸膛里。
沈令仪身子僵了一下,虽然他们要成亲了,可他们连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从来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的手很生硬的抬起来,搭在她背上。
这样,就算拥抱了吧?
他微微低头,嗅到她发间的淡淡花香,胸膛里那颗玩意儿,砰砰跳得飞快。
其实他们这桩婚事,起初并不是真的。
一年半前,宴青菱找到他。
“帮我个忙成吗,我给你银钱。”
他没问什么忙,便欣然答应,“不用给我钱。”
然后她才娓娓道来。
原来是她母亲病重,大概就这几天了,她守在病榻前,母亲反反复复念叨的都那几句话。
“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别家早就儿孙满堂了,你哥哥没有伴了,溯儿也没了,你也是连个归宿都没有……”
段知菁一边说一边哭。
宴青菱冲动之下,便说:“母亲,我有想嫁的男人了。”
段知菱哀痛的眸中忽然有了一丝光亮。
“哪家的公子啊?”
还没等她说什么,段知菁就说:“是不是那个沈令仪?”
宴青菱本来想随口说个高门显赫的公子,说个母亲看的过眼的,只要让母亲顺心便好。
没成想母亲开口便是沈令仪,她一时不知是默认了好,还是否认好,毕竟母亲对门第低的人,还是颇有偏见的。
段知菁自顾自的说:“我听人说了,你跟那个沈令仪走得近,就猜你们两个有事……沈令仪,也好,也好……出身好的未必是好东西,出身低的,也未必不好。”
宴青菱没想到从母亲嘴里,竟然也能听到这样的话。
或许是这两年发生的事,叫她不再那么固执了。
段知菁握紧她的手,“带他来见见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