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心想,可这镯子不给,今日麻烦的就是她们了,这又算什么好事。
收受贿赂那些事,也不是她一人能够改变。
她如今只是个平民百姓啊。
可她还是放开了手,“随你。”
周晩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追上去,只是气的灌了自己两大碗酒。
“这他妈什么世道?”
在她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黑白本就该泾渭分明。
可事实上,美貌是错,贫贱是错,不能趋炎附势也是错。
“的确咱们先动的手,真要个贤官来判,咱们还真不一定占理,”卓明月哄着她说,“你就当咱们花钱欺负个恶霸,也算是侠义之事。”
周晩莹心中这口恶气总算疏散了些。
“卓蛋蛋呢,他一个人在家里啊?今日是他生辰哎,你给他做面吃了没啊?”
……
小皇帝两岁的千秋宴,办的很是隆重。
他被带到宴清风面前,奶声奶气的喊:“皇叔。”
宴清风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
溯儿应当也这么大了。
宴清风不禁想起溯儿的百天宴。
那时候溯儿已经会笑了,小手会紧紧抓住他的长指,他也舍不得抽出来。
不知溯儿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乖巧还是调皮?
“生辰如意。”
宴清风对面前的小皇帝说。
小皇帝说:“皇叔也要如意!”
宴清风点点头,让太监带着他去坐到龙椅上去。
歌舞升平,宴清风不禁多喝了两杯。
面戴薄纱的女子翩然入殿,舞到他面前时,薄纱落下来,露出绝艳容颜。
这张脸,叫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宴清风目光定住,他起身离席,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女子面前。
女子慌忙下跪,“摄政王安。”
也是在她出声一刻,宴清风意识到,她不是那个人。
她不可能以舞姬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也不可能回来。
他嗓音沙哑,“舞得好,重赏。”
只是他在众目睽睽下走向一位舞女,许多人都动起了心思。
当夜,他回到府上,礼部尚书王兼便把这位舞女送了来。
女子跪在他脚下。
他喝着醒酒茶,没有表态。
王兼立在一旁,殷勤道:“这姑娘年方十八,家世清贫倒也清白,来历清清楚楚的,摄政王可放心享用。”
宴清风头也没抬,“你费心了。”
王兼道:“能叫摄政王高兴,是臣的福分。”
宴清风摆手让他退下去,目光定在脚边的女子头顶。
这女子一身茧色曳地裙,那是卓明月最常穿的颜色。
而她身上淡淡的木丹香,更不是巧合。
显然,有备而来。
“谁派你来的?”
女子颔首,娓娓道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摄政王相遇相爱,甚至孕育一子,最后命丧于一场大火……”
她缓缓抬眸,楚楚眼眸中含着晶莹的泪。
“醒来我分辨不清究竟是不是梦,那些事好似亲身经历过,痛和爱都那么真,叫我无法忘怀。”
宴清风原本并不恼怒。
讨好他而已,哪怕用点心思,也能理解。
可这番言辞叫他的脸色顿时沉黯。
什么相遇相爱,什么痛和爱,卓明月根本就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问的是,谁派你来的,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