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放过,却还是把人带去了自己府上。
宴青菱问他:“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宴清风理所当然的说,“我总要看着人生完孩子吧。”
宴青菱有点无语。
分明那天哥哥还说,不见了,再也不见她了。
“那就让她先安心生下孩子,没必要让楚慕清去气她了,动了胎气伤的还是孩子。”
宴清风不屑一顾,“她脸皮厚着,一个楚慕清哪里伤得了她。”
宴青菱又是一阵无语。
“哥,你不过是在找理由把她困在身边,等她生完了,你就真的会放过她了么?不会,你到时候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人……”
“不关你事,”宴清风冷冰冰说,“她是你杀父仇人,你还要帮她?”
宴青菱道:“不是帮她。无论她怎么骗的怎么挑唆的,端毒药的是母亲啊……我们难道还要怨恨母亲吗?”
“哥,你放过自己不行啊,你是把自己也困在其中了啊。”
宴清风听不进这些话。
“你顾着自己便是,不要管我。”
他是一向谁也劝不住,管不得的。
他把秦时打了个遍体鳞伤那日,宴青菱先去看的秦时。
带了厚礼去的。
秦时浑身是伤,倒也只是些皮肉伤。
他亲自给宴青菱倒茶,“你哥哥如今真是疯了。”
宴青菱不好意思道:“父亲新丧,影响他心境了。不过同你动手总归是他不对。”
秦时问:“他和明月是怎么了,又埋汰起她了。”
“说来话长,”宴青菱道,“她做了一些事,伤了哥哥的心了。”
不仅伤了哥哥的心,也伤了她的。
她尽量去站在卓明月的立场去设想,去理解。
可说到底,这事总归是个疙瘩,它长在心里了。
以至于她这些时日来,没法去面对卓明月。
秦时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什么,神色微微一顿,继而道:“明月本心不坏,除非是身处险境,否则她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来。”
宴青菱问:“你心里还有她?”
秦时没有回答她这个,只是说:“若是宴清风实在没法谅解她,就把她还给我吧。”
宴青菱沉默不语。
这事由不得她。
秦时说:“我从前答应过,要对她好,要娶她,君子一诺理应兑现,可我未能做到。如今见她不好过,总归是有遗憾的。”
宴青菱点点头。
她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离开秦府,她便去找哥哥了。
已是月上柳梢。
宴清风枯坐在亭下的台阶上发呆,手旁是几个酒坛,有空的,有满的,还有碎的。
宴青菱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真想打死秦时啊?”
宴清风满身酒气。
他嘴碎起来,就说个不停。
“卓明月是个蠢的。”
“秦时为他做过什么了?他什么都做不到。”
“就信他。”
“为了秦时,孩子也不要了,她就冲进去。”
“没了孩子,她还算个什么,我还会把她当回事?”
“不会了。”
他提起酒坛,往喉咙里猛灌。
宴青菱给他夺下来。
“哥,你洒脱点行不行!别再这样了!”
宴清风跌跌撞撞的起身。
“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亲我,投怀送抱。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逼死我父亲,连条后路都不肯给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