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把到了嗓子眼的话都吞了回去,谨慎回话:
“皇上身子康健,没有异样。”
段以珩听到卓明月同太医说起彤史,抬起头,皱了皱眉,“怎么说起这个了。”
那日面对她,迟迟不举无法作为,之后他便不敢尝试,怕她看出异样来。
他毕竟是个男人,总是在意这方面的。
卓明月回到马车中,拂下车帘,坐在他身旁,眉眼中难掩落寞,“皇上迟迟不与我……是不是惦念着贵妃娘娘的缘故。”
段以珩放下手中折子。
“朕与贵妃已是相看两厌。”
卓明月不免有些唏嘘,轻描淡写的“相看两厌”,就抹平了宴如意对他的爱意。
想当初皇帝盛宠贵妃,六宫粉黛无颜色,她在民间也有所耳闻的。
只怕宴如意不明白帝王薄情,到时候还要怨恨于她。
卓明月黯淡道:“不是贵妃的缘故,那皇上便是嫌弃我了,嫌弃我不贞不洁。”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贞洁不在裙下。你是干净的,朕没有嫌弃你。”
只是他也不知,为何就突然做不到了。
难不成是太久没有房事的缘故,把它憋伤了?
……
另一边,宣王上了宴清风的马车。
“你怎么看?”
宴清风背靠车厢,淡淡道:“他这不是多宠淑妃,是做给所有人看,叫那些对宴氏不满的人得知,他与贵妃离心,便是与咱们离心了。”
宣王没从他眼底看出异样的波澜,松了口气。
“这会儿,怎么说他不是很宠淑妃了?”
前些天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男人变心而已,不必牵扯太广。
宴清风“嗯”了声。
原本他是真愿意往善处去想,不过喜新厌旧罢了。可皇帝那样说淑妃……当着他面谈论什么雏不雏的,这是把丝毫不顾淑妃的自尊。
真的喜爱,又岂会如此。
可见,皇帝不过是在利用淑妃,如此明目张胆的宠她,亦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中,成为众矢之的。
淑妃稍有不慎,随时很可能陨身糜骨,成为他们宴氏和皇权夺势的祭品。
宣王试探着说:“不过这淑妃,确实美貌,很难叫人把持,你以为呢?”
宴清风脑中不可遏制的浮现,他把人拉进山洞里,抵在洞壁上时的情形。
她惊愕恼怒,一双桃花眼瞪得浑圆,嫣红的杏唇近在咫尺,略一低头便可采撷。
他把她一双纤纤细腕举过头顶。
软烟罗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如羊脂玉般细腻皓白的手臂。
她的肌肤很软。
宴清风喉间一动,摇了摇头,把那些香艳画面驱散出脑子,竭力将心中涟漪抹平。
口是心非的道:“长安城美人如云,淑妃,不过尔尔。”
宣王笑了起来。
“说起来的确如此,天下美人多数在长安。这次回去,叫你母亲给你添几房妾室。”
“嗯。”
宴清风没有拒绝。
他对段云锦没有兴致,对别人却未必没有,比如对淑妃他就有反应。
男人遇到这种情况,总得多看几个女人试一试,不至于被人议论那方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