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大长公主来将军府带走她,为宴青菱开路。他要是不想她再逃一次,就该避免大长公主与她单独接触。
如此,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宴清风目光变得锐利。
“是吗?”
他母亲是什么性子,他当然了解。
从小他要的东西,还没开始哭,只消一个眼神,他母亲就去抢来了。
他自小经常听母亲说的一句话便是:你生来尊贵,不需忍让任何人,这世间只要你想要之物,便是你的。
母亲的霸道并非荒诞。
父亲封王之前乃是太尉,兼大将军,天下大半兵权握于掌中。哪怕是当时的太子,都不得已对同龄的宴清风礼敬三分。
按母亲的性子,若真不允许这个女人呆在他身边,会同荣华郡主仗杀苏知秋一般,对卓明月赶尽杀绝,而不是送她离开。
母亲没有这么大的善心。
卓明月楚眸含泪,声情并茂道:“大长公主说,我低贱之躯不配伺候将军,若是不走,便叫我死无全尸。”
宴清风笑了:“又不是娶妻,有什么配不配的。”
仿佛有一根针,在她心间扎了一下。
卓明月也不知道这莫名的痛意从何而来。
她静了静心,垂眸道:“或许大长公主误以为将军要娶妻。”
宴清风手背探了探她额头,还很烫,便不同她计较什么了,有什么帐来日再算。
“有没有想吃的?”
卓明月听着他突然温柔的声音,有点儿不适应,愣了神。
宴清风耐着性子解释:“一会儿要喝药,喝药前吃点清淡的东西填肚子。”
卓明月随口道:“枣仁糕吧……”
甜一些。
半柱香后,一个接一个琉璃盘被端进来,直到摆满桌子。
“这是核桃枣仁糕,这是红糖枣仁糕,这是莲蓉枣仁糕,这是……”
侍女将每个盘介绍了遍。
卓明月选了两块下肚,侍女紧跟着端药来,她也喝得很干脆。
此时已近子时。
洗漱完就寝,宴清风很自然的宽衣躺在她身边。
侍女跪坐在三步远的屏风外,迟迟没有离开。
卓明月被他搂在怀里,看着那面屏风角落处映出的侍女人影,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宴清风察觉她的不自在。
“怎么?”
卓明月道:“风寒是会传染的,将军万金之躯……”
宴清风嗤笑:“要传早传染上了。”
亲都亲了,还怕一块儿睡觉能怎么的。
她便不再说什么,只本本分分的躺着,只盼他今晚别做出什么来。
宴清风本是不想对一个病人做什么的。
可贴着她滚烫的肌肤,手就不安分起来。
卓明月咬着唇忍了会儿,哀求着说:“能不能叫她走?”
有人在,她实在不愿意这样。
可是她的哀求徒劳无功。
他覆身而上,又下挪到被窝深处,忽然埋首在她腿根。
她咬紧的唇终于再压抑不住,嘤泣出声,双手则用力去推他的脑袋。
而她微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抵抗他,不管他的狂风暴雨,还是似水温柔,她都只能被迫承受。
直到她的嘤泣变成了放声大哭,宴清风才放开她。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双软手无力抵着他胸膛,抵抗的姿态,密长的睫毛上垂着泪珠。
她哭得狠了,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