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信女与老鬼!
素女何许人也?
她是有穷国的女乐官,上任巫师之女,现任巫师的师妹,琴声通玄,有着能抚慰心灵的神奇魔力。
她爱慕着现任巫师离洛,然而离洛却爱慕着公主湘瑶,从此以后,她的琴声之中,再无欢快。
曾经那个银杏树下粲然一笑,宛如天仙的少女,因此永坠深渊,彻底被绝望所吞噬……
总的来说,是个很悲情的角色。
而这种悲情角色,在《精卫填海》的故事中,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幸与不幸,悲欢离合,发生在剧中每个人身上;无数人的命运又化作一根根线,共同编织成了这个凄美的故事。
或者说,充满绝望的故事……
素女看不见秦尧心底的思绪万千,却听到了他这句自语呢喃,疑惑问道:“上神知道我是谁?”
秦尧微微颔首,却没给出任何解释:“你怎会在此?”
素女道:“我要去迷雾鬼林找老鬼帮忙,路过这里。”
秦尧顿时猜出了她去找老鬼的目的,摇头道:“老鬼不会帮你的,你去了也是白去。”
“为什么?”素女不明白,这位上神为何能说的如此肯定。
“老鬼是战神刑天的奴仆,而刑天如今是神界通缉犯,老鬼又岂敢走出迷雾鬼林,随意行走人间?更别说,出世帮你做什么了。”秦尧以最简洁地语言回答道。
素女愕然,乃至瞠目结舌:“战神刑天,怎会成为神界通缉犯?”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你知道就好。”
秦尧道:“不过相逢即是有缘,看在这缘分上面,我送你一句忠告,人不吃饭会死,得了病会死,没有爱情却不会死。
如果你感觉爱一个人爱到死去活来,没有他就彻底不行了,那就说明你经历的事太少,见的人太少,生活在一个很密闭的空间里需要走出来了。”
素女:“……”
沉默片刻后,她思维突然转过弯来,连忙叩首:“求上神帮帮我吧,为我有穷国驱除瘟魔!”
秦尧摆手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们现在也有事情要做。”
他知道有穷国国都内正在发生着一场劫难,但这大荒诸国,哪个国家全是歌舞升平?这也想管,那也要管,不做主线任务,光特么干支线任务,转眼间很多年过去了,支线任务是做了不少,主线却几乎没动弹。
玩呢?!素女甚是无奈,脸上布满绝望。
看着她无力的瘫软在地,小精卫心里有些难受,但她却也只是咬了咬嘴唇,没有在这时候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开口一定能影响到雨师决定,可也正因知道这一点,她很少做与雨师意志相悖的事情,提出与雨师截然相反的提议。
只因在她记忆中,雨师就没做错过任何事情。
以此为基础,那么雨师做的每个决定都值得深思。
倘若有一件事情自己想不明白,那么在没想明白之前,就闭嘴!然而在场之中,心存良善的又岂止小精卫一人?九叔亦是那种既善良又爱管闲事儿的性子,做不到见死不救。
只不过自家徒弟已经将基调定下了,说死了,他也不好端着师父的架子强行改变什么。
思绪飞转间,九叔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开口道:“阿尧,对此,我有个想法,你不妨听一听?”
秦尧面色稍缓,循声望去:“师父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弟子谨遵师命。”
九叔笑着摆手:“只是一个提议,不是要求,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好了,不多废话,我想的是既然分身乏术,那么何不将请神术传授给她呢?
如此一来,让她自顾返回有穷国,万一遇到瘟魔或者是需要神灵帮助的地方,就使用请神术,请你意念与神力降临,解除麻烦与困厄。
这样既不耽误我们的行程,亦能拯救一国百姓。”
秦尧:“……”
这是一条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除了施展神迹外,向来都是他靠着请神术摇人助阵,不曾想走着走着,他也成为了被“摇”的大佬。
“跪求天神尊名,信女愿侍奉终生。”
素女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很清楚这个节骨眼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因此以自身信仰为筹码,压下重注。
“师父,在不耽误我们自身任务的情况下,帮帮她吧。”小精卫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帮着素女说了句话。
秦尧笑了笑,目光扫视过爷孙俩,最终看向素女,抬手间将请神术精要凝聚成一道神符,从天而降,落于素女眉心,显现成一道金色火苗般的神纹:“本尊道号雨师,自即日起,便认下你这名信徒。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侍奉终身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拜可以,有求则拜,不求则弃不行,你明白吗?”
素女来不及查看眉心神纹,恭敬叩首:“信女明白,断然不会做用神在前,不用神在后的事情。”
秦尧点点头,操控着金云飞天而起:“好自为之。”
“恭送吾主。”
素女五体投地,大声说道。
冥冥之中,感觉主神彻底走远,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默默将神念浸透至眉心符文内,顿时看到了一篇神光流转的经文……
数日后。
不眠不休,全力疾驰下的素女终于回到有穷国的首都穷城,首先来到国王御赐的灵巫府内。
留守府邸的丫鬟巧翠,看到她身影后,顿时满心欢喜的迎了上来,宛如灵鸟般清脆唤道:“小姐!”
素女下意识问道:“离洛呢?”
巧翠笑容一顿,沉默下来。
素女嘴角一抽,道:“他还在王宫内陪着公主啊!”
巧翠道:“小姐,离洛变了。他不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有,被老爷带入灵巫府的少年了,他现在是有穷国的新任巫师,是大王最信任的灵巫。他……已经能配得上公主了。”
素女默然,曾经的记忆如画卷般闪现在脑海。
那一年,她才八岁,银杏树下初见,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