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虚空内。
注视着一脸惊恐的阐门群仙,孔宣冷笑一声,抬手间召唤出上百根孔雀翎:“灯鬼,你还有几颗珠子能用?”
燃灯:“……”
他现在是一颗宝珠也不想用了!
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乃是他准备用来证道的法宝,如今损坏一颗,还不知道要修补多久。
倘若二十四颗珠子全都被打坏了,他前路就又被斩断了。
“咻咻咻……”
孔宣也没指望燃灯会回复自己,反手间推出密密麻麻的孔雀翎,直冲阐门群仙而去。
今日他要大开杀戒,帮助殷商逆天改命。
“收!”
千钧一发间,广寒仙子站了出来,驱使至宝四海宝瓶,将上百支孔雀翎全部收入其中。
看着这一身寒气的绝世仙君,孔宣眉头逐渐竖起:“仙子要与孔某人为敌吗?”
广寒仙子道:“孔宣,你乃世间少有的大能之士,当知天命,何故逆天而行?”
孔宣缓缓舒展开眉头,哈哈大笑:“天道无情,何来天命?你所说的天命,不过是某些圣人的意愿而已。”
广寒仙子劝道:“圣人之下皆蝼蚁,圣命即为天命,这说法有什么问题吗?”
孔宣笑容微顿,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这说法没问题!可惜啊,我诞生的太晚了,倘若如诸圣那般诞生于开天之初,紫霄宫内的蒲团未必没有我一个。”
广寒仙子默然,或者说默认了他这种说法。
世界如人体一样,也是有生命的。
随着时间长河不断流淌,世界的生命力也会不断减弱。因此世界刚诞生的时候,还能喂养起圣人,至如今,已经无法孕育出新圣了。
孔宣,生不逢时!
良久后。
孔宣逐渐正色起来,抬手间身后浮现出一片五色神光,散发着巨大的神力波动:“广寒仙子,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速速离去,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广寒仙子一震手掌,将四海宝瓶悬空在自己头顶,随即默诵真言。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轮圆月陡然跃出虚空,悬挂在天空一侧,释放出一道璀璨神辉,刹那间穿越过无数光年,打在了四海宝瓶底部,化作柔和月光,自宝瓶口部喷涌而出,笼罩住她纤细而曼妙的身躯。
“唰~”
孔宣驱使着五色神光刷向广寒仙子,沿途中,将挡在前面的杏黄旗金莲不断吞入其中。
转眼间,五色神光来到了广寒仙子面前,结果却被银月光柱拦住。
孔宣怒吼一声,不断加强法力供应,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五色神光的强度也越来越盛,然而却依旧不能将广寒仙子如何。
“你护得住自己,护得住他们吗?”
尝试无果后,孔宣转手指向阐门众金仙,旋即驱使着五色神光刷向众人。
“你对太阴星的力量一无所知。”广寒仙子轻喝一声,双手结印,操控着笼罩自己的月光不断扩大范围,很快便将整个城头护在其中。
看着淹没整个城头的月光,孔宣叹了口气,转头向闻仲说道:“天时地利都不在我这边,明日中午,太阳之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再来吧,届时我占天时,她占地利,就看谁实力更强了。”
闻仲这时也注意到,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地间阳气衰微,阴气渐盛,便微微颔首:“还请师叔随我暂回汜水关,等候天时良机。”
孔宣点点头,足下生云:“走吧。”
目送孔宣离开后,广寒仙子默默放下双臂,笼罩整个城头的月华之力顷刻间消散一空。
“仙子神威……”姬发立即跑到广寒仙子面前,满脸讨好笑容,连声激赞。
“噗。”
广寒仙子看了他一眼,正欲开口,一股逆血骤然喷出口腔,面色顿时苍白起来。
姬发大惊:“仙子你没事吧?”
广寒仙子摆了摆手,起身飞向城门楼:“我需要立即闭关疗伤,除非孔宣来攻,否则请勿让任何人打扰我。”
姬发:“……”
南极仙翁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尽管已经很高看孔宣的实力了,但从现在的结果上来看,还是小觑了他。现在广寒仙子也被他击伤了,倘若他按照所说的那般,明日午时再度攻城,我们又该如何防御?”
众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对此甚至生出了丝丝绝望。
上次师尊与师叔以化身在人间对峙的结果他们都知道,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师尊是肯定没办法出手的。
可圣人不出,谁又能是孔宣对手?
“大仙赤脚枣梨香,足踏祥云更异常;
十二莲台演法宝,八德池边现白光。
寿同天地言非谬,福比洪波说岂狂;
修成舍利名胎息,清闲极乐是西方。”
正当城头上一片死寂时,救星从天而降,幻化成一尊短发僧衣的老者,赤着双脚落在众人面前。
“接引圣人。”
燃灯蓦然瞪大双眼,旋即躬身施礼:“拜见西方圣人。”
其余金仙如梦初醒,纷纷跟着招呼道:“拜见西方圣人。”
姬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天命所归啊,危难关头,居然又有圣人降落,前来为他排忧解难。
接引面带温和笑容,目光扫视过阐门群仙,惟独在姜子牙身上多逗留片刻:“不必多礼,诸位请起身。”
众仙纷纷站直身躯,燃灯满脸欣喜地问道:“接引圣人可是为那孔宣而来?”
接引微微颔首:“没错,那孔宣与我西方有缘,合该入我西方教,老僧便是为接引他入教而来。”
闻言,众仙大喜,心中惊惧一扫而空,唯独秦尧心底轻叹。
佛门崛起,当由此开端!
可笑三清为各自私欲,引狼入室,最终导致东方世界由道门唯我独尊变成了与佛门二分天下。
不过,他虽看得清,却不能说出口,更不能做什么。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又岂能看不清?
燃灯,俱留孙,清虚道德真君之流惹了也就惹了,只要自己不遭元始厌弃,那么他们就永远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自己。
可西方二圣不同,得罪了他们,对方来一句你与我西方有缘,然后将自己抓去西天当坐骑,元始难道还能为自己,或者说为了他本人的面子去西天要人?
到时候人没要回来,再丢了脸,是元始无法接受的。
更遑论,有了今日这遭因果,接引想要带走自己,元始估计一个屁都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