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感觉自己可能是恋爱了。”被麻麻地强行带出任府后,阿豪发自内心地说道。
“恋什么爱,你喜欢上谁了?”
麻麻地心情愉悦地问道:“任珠珠还是任婷婷?”
阿豪想了想,说道:“两个我都很喜欢……”
“啪。”
麻麻地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脑门上,骂道:“一个都追不上,你还想追俩天鹅?”
“话不是这么说的,万一呢?”
阿豪憧憬地说道:“婷婷的高贵冷艳,珠珠的清纯可人,如此双株,若能……”
“啪!”
不等他憧憬完,麻麻地又是一巴掌将其拉回现实:“你要啥没啥,人家疯了才会喜欢你?少想这些白日梦,否则你会渐渐对这残酷的现实世界绝望!”
阿豪不满地说道:“师父,你干嘛一直打击我?”
“这不叫打击……算了,你现在正处于少年慕艾的阶段,说了你也不懂。何况你天赋有限,这辈子也到不了我这种境界。”麻麻地说道。
“您是什么境界?”阿豪一脸好奇。
“世人只看到我邋邋遢遢,却不知我已返璞归真,不再受世俗规矩所限制。”麻麻地感叹说道:“我就这么给你说罢,放眼整个茅山,能够拥有这种心境的人不超一掌之数。”
阿豪:“……”
我脑子有瘤才会信你这种胡扯。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座酒楼内,麻麻地怀里装着一把大洋,心里有底,一撩衣襟,坐在大厅里,高声喊道:“伙计,将你们这里最贵的东西给我端上来,尝尝鲜。”
“客官,您请听好,我们这里最贵的菜品要一吊钱一盘。”伙计恭恭敬敬地说道。
“一吊钱算什么?”麻麻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元,重重拍在桌子上面:“你看我能不能吃得起?”
“自然是可以。”伙计见钱眼开,笑呵呵地说道:“大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为您安排。”
麻麻地挥了挥手,看着伙计离开的背影,向坐在身旁的弟子教育道:“看到没有,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为师堂堂八十七代门徒,为何对一个八十八代的秦尧礼敬有加?就是因为如此。入世行,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阿豪受教地点点头,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那有没有可能追上婷婷与珠珠?”
麻麻地:“……”
这家伙,典型的鬼迷心窍了。
“师父,你看。”这时,阿豪突然拉了拉麻麻地的衣袖,伸手指向一桌客人。
麻麻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书生打扮的客人偷偷拽下一根头发,搅拌进菜里,随即勐地一拍桌子,大声叫道:“伙计,伙计,快点过来。”
“怎么了先生?”伙计匆匆赶来,低声问道。
“你这菜里有头发,我都吃一半了,你说该怎么办吧?”书生指着菜里的发丝道。
伙计心里一慌,连忙说道:“您别急,我这就去喊老板。”
不一会儿,老板来了,不仅赔礼道歉,还免了对方饭钱,恭恭敬敬的将其送出酒楼。
“还可以这样?”
中间桌子上,麻麻地揉了揉眼,恍忽之间,眼前彷佛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嗙。”
半个时辰后,麻麻地勐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伙计,伙计,快来,我菜里有头发!”
伙计匆匆跑来,看了一眼:“先生请稍等,我去找我们老板来。”
妙啊!
听到这句话,麻麻地喜上心头,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默默等待着老板来赔礼道歉。
“不可能,绝不可能。”
柜台前,听伙计讲完后,酒楼老板脸色一变,压抑着怒气说道:“上菜之前我亲自看了一下,哪有什么头发?阿福,去报官,我要告他们欺诈!”
麻麻地等啊等啊,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冲着柜台方向喊道:“来个人啊,等半天了。”
“来了。”忽然有人应声,不过声音不是来自柜台,而是来自门口。
麻麻地抬头看去,只见一名梳着中分头,带着眼镜,身穿黄色军装的年轻男子带着四名下属走进酒楼,笑吟吟地来到他们师徒面前。
“这位队长,您有事儿?”
“当然有事儿,来啊,给我拷了。”青年男子挥手说道。
麻麻地:“……”
什么鬼这是?
剧情不该是这样的啊?
不久后。
镇保安处,禁闭室。
阿威队长从火堆里抽出带着“奸”字的烙铁,向捆绑在木桩上的师徒问道:“最后再问一遍,说不说?”
“说什么啊,长官?”麻麻地惊惧问道。
“还敢嘴硬!”
阿威大怒,握着奸字烙铁就狠狠按在了麻麻地胸前,哪怕有一层衣服格挡,麻麻地还是疼的哇哇大叫。
“哧。”
片刻后,阿威勐地抽掉烙铁,重新放回火堆里,转头向阿豪问道:“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
闻着空气中的湖焦味,阿豪顿时怂了,连忙讲道:“头发是我师父放的,他不想交饭钱。”
“很好。”
阿威满意地点点头,向险些疼晕过去的麻麻地说道:“不配合,活该你被烙。”
麻麻地眼泪都疼出来了,满心怨气地叫道:“你也没问啊,就是一直说不说,说不说,你直接问出来,我不就交代了吗?”
阿威瞪了他一眼,呵斥道:“非得是我问你才能说啊,看看你同伙,再看看你,活该你被烙。”
麻麻地:“……”
“真相大白了,为了给你们一个教训,从你们身上翻出来的钱全部充公,而且你们还要在这里被关押十五天,十五天后,希望你们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阿威教育道。
麻麻地受不了被绑在这里十五天,更接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被人直接拿走,情急之下,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声喊道:“我是茅山派传人,我师兄是林九,师侄是秦尧,你不能这么对我?”
“九叔?秦先生?”
阿威失笑:“你放屁,若你是茅山弟子,在义庄里面工作拿的薪水比我这个保安队长都多,还用得着赖那一顿饭钱?何况我一有事就往义庄跑,怎么从未在义庄见过你?”
麻麻地:“……”
这世道,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队长,队长,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阿豪叫道:“秦尧现在就在任珠珠家里,要不然您派人去问一声,如果我们骗您,怎么处置随您心意,如果我们没骗您,您也不至于得罪秦尧不是?”
见他说的言之凿凿,阿威心里是真泛起滴咕,挥手道:“来人,看好他们,本队长去去就来。”
看着阿威大步离开的背影,疼到死去活来的麻麻地骂道:“混账,你为何不早说这一点,早说哪怕一会儿,我就不可能被烙了。”
阿豪无语。
又没烙我身上,没在情急之下我也没想到这一点啊!
任洪洋府邸。
秦尧正坐在院中凉亭内假寐,一名门子带着阿威队长就走了过来。
“秦先生,秦先生。”不待门子禀告,阿威便一脸热情地招手。
“阿威队长?”秦尧诧异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