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击便是它的最后反扑,如果对方真能忍受着雷霆淬体之痛,疾驰到它面前,那么即便是成为坐骑它也认了。
唰。
片刻后,酒剑仙从雷剑的剑尖来到剑尾,蓦然间飞身而起,随即使了一個千斤坠的法门极速落下,重重砸在雷牛身上。
雷牛背部被砸的一沉,倒吸着凉气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哈哈哈哈……”
酒剑仙畅快至极,放声狂笑,随即筋疲力竭的倒在雷牛背上,看向天空中宛如神祇般的三人三兽,用力的挥舞着双手。
秦尧,林青儿,乃至于灵儿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管经历了多少磨难与挫折,他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从不搞深沉,更不玩心计。
或许,这就叫活的洒脱吧。
四人,四象阵,四神兽是集齐了,但雷牛和酒剑仙都受了重伤,再加上熟悉阵法也需要大量时间,于是四人乘坐着四大神兽重返金陵秦府,降落的一瞬间,顿时震惊了在凉亭内谈话的两人。
人手一只神兽,就问你受不受得了。
林月如还好,李逍遥是真的受不了,羡慕的眼睛都快冒出红心了。
人啊,酷爱追求自己没有或者得不到的东西,可一旦得到了,三分钟热度一过,感觉其实也就那样。
“秦道长,巫后,酒剑仙前辈,灵儿。”林月如拉了拉李逍遥的袖子,带着他出来见礼。
“月如,逍遥。”秦尧笑吟吟地招呼道。
“这麒麟和雷牛是什么情况?”李逍遥询问道。
“收服的呗,还能是什么情况?”酒剑仙翻身走下雷牛,脚步猛地踉跄了一下,好悬没有摔倒。
“在哪儿收服的?”
“你想要啊?”酒剑仙问道。
李逍遥重重颔首:“以前觉得御剑飞行是一件特别酷的事情,现在看到你们乘坐神兽而来,忽然觉得御兽比御剑舒服多了。”
“想要自己找去。”酒剑仙挥手道:“御剑看天份,御兽看缘分,我们谁都帮不了你。”
“要去苗疆了吗?”林月如跳出了眼前的话题,看到了更远的一步。
秦尧:“得等等,等到我们磨合成功,拥有极大的胜算后再出发。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急不得,也不能急。”
说是不能急,但谁都没想到,这一磨合就是多半年。
如果不是石公虎在南诏国内情理并用,生生拖住了拜月教主,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潜心练阵的机会。
毕竟拜月教主虽然路走歪了,人却不傻,南诏国更不是他的牢笼。
在原著中他就几次三番的从苗疆来到中原,一次差点废了阿奴与唐钰,还有一次直接逼死了刘晋元的父母。
因此,能得到这种修行环境,石公虎居功至伟。
“今天天气很好啊!”
这日,阳光明媚,四人与四圣兽散了阵势,酒剑仙落身至雷牛背上,以手作棚,搭在眼帘上,遥望向云霄上的朵朵白云。
“适合出行。”秦尧手握青索剑,傲立于相柳的一颗蛇头上,笑着开口。
“那还等什么?”酒剑仙反问道。
秦尧微微一顿,道:“再回趟金陵,带上逍遥和月如。”
“带他们干嘛?”酒剑仙诧异道。
秦尧抿了抿嘴,笑着开口:“让他们学习观摩一下。”
酒剑仙伸手指了指他,笑道:“你啊,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他师父,更不许他叫你师父,却传授给他了一身武艺,帮他讨了个人美家世好的媳妇儿,还有秦府这家业,想来也是送给他的吧,否则何必让家里的下人们喊他少爷?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是一般的师父能做到的。”
秦尧摇摇头:“没有我,他也能踏上修行之道。”
酒剑仙:“其他的呢?”
秦尧默然。
其他的呢?
原著中,李逍遥保护不了林月如,导致林月如惨死锁妖塔;保护不了赵灵儿,导致赵灵儿惨死在他怀里。最终只剩自己,带着一個孩子,神情落寞的浪迹江湖。
还有刘晋元,唐钰,阿奴……
都死了。
死了个干净。
片刻后,秦尧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突然涌现出来的纷乱念头,开口道:“我借了他气运,方能连升两级。还给他一生幸福,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借了他气运?”酒剑仙哑然失笑,压根不信。
这就像一個皇帝说自己找一名乞丐借了银子,这才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太夸张了。
秦尧没再解释什么,只是默默望向金陵方向:“走罢,争取今晚之前,了结和拜月教主的所有因果。”
两个时辰后。
正晌午。
相柳载着秦尧,凤凰载着林青儿,麒麟载着赵灵儿,雷牛载着酒剑仙,李逍遥御剑载着林月如,同时降临在南诏王宫上空。
顿时间王宫震动,拜月教主,石公虎,唐钰,阿奴,甚至是巫王都从宫殿内走了出来,仰头望向天空。
“看来你们是感觉自己胜券在握了。”拜月教主缓缓摊开双臂,身躯飞入凌霄,平视向众人。
秦尧凝声问道:“教主感受到爱了吗?”
“是你让义父来的?”拜月教主反问道。
秦尧摇了摇头,撒了谎:“不是,是他自己不愿意放弃你。”
拜月不太相信,开口道:“曾经,他就已经放弃我了,何来的不愿意放弃?”
“有些挚爱,唯有失去后方知珍贵。”秦尧开口道:“他想救赎你,我其实也不想和你生死相向,只要你肯与他一起归隐山林,还政于巫王,那我们双方都能皆大欢喜。”
拜月教主摇摇头,道:“这段时间来我日夜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事情。后来我想到了,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一直沉浸在小爱之中,而放弃了大爱。”
秦尧心头微沉,询问道:“你的大爱是什么?”
拜月教主微微一笑,道:“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愿望是所有人都爱我,可惜事与愿违。如今我有能力了,便想要为天下的孩子撑起一把伞,让人人有爱,人人爱人。”
秦尧蹙了蹙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简单来说,去除人的私心,我发现,私心越重,就越难以爱人。”拜月说道。
秦尧:“……”
这不知该说是天才还是疯子的家伙,明显是从一個极端,走向了另一個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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