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行人前后脚走进村子里,刚刚选定一户人家,尚未进门商谈,隔壁院子里便走出一個皮肤黝黑的汉子,啪叽一声,将一物狠狠掷在地上,跳脚痛骂。
众人被这声音吸引,循声望去,只见被摔在地上的赫然是一只焉了吧唧的黄鼠狼,此刻仿佛是被摔疼了,嘴里发出阵阵悲鸣。
“外乡人?”
这时,那汉子也发现了他们一行人,眼眸骤然一亮,没有任何征兆的,对着躺在地上的黄鼠狼就是一阵暴踢。
而那黄鼠狼不知是硬气还是被踢懵了,四肢抱着脑袋,身躯蜷缩成球,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敖凝霜皱了皱眉,下意识就要挺身而出,却被秦尧和敖天龙一人拉住一個胳膊。
“你们拉我干什么?”
秦尧:“有点不对。”
敖天龙:“别管闲事。”
说完后,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竟无端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黝黑汉子在暴打黄鼠狼的时候,实际上也在偷偷打量着这群外乡人反应。
看到一女孩忍不住要出声时,他难以自控的勾起嘴角。
而当他看到那女孩被两個男人拉住后,这份喜悦很快就消失了。
沉吟片刻,他一脚踩在黄鼠狼头上,斜睨向众人:“看什么看,没见过打黄鼠狼的啊?”
小霜有话都顶到嗓子眼了,但见秦尧和老爸都缄默其言,便抿紧嘴巴,不发一言。
黝黑汉子蹙了蹙眉,收起那股狂妄姿态,进一步询问道:“你们觉得这黄鼠狼可不可怜?”
众人依旧不吭声,汉子面色变幻了一阵,见他们人多,便强行忍住了骂娘冲动,一脚将地上的黄鼠狼踢到路对面的枯河里,头也不回的向自家走去。
不多时,浑身是土的黄鼠狼从坑里爬了上来,慢慢悠悠地向汉子家门口走去。
“你们刚刚为什么都不说话?”
看着男人和黄鼠狼同时消失后,敖凝霜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是感觉这事儿有点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敖天龙回应了一句,抬头看向秦尧:“秦先生可知其中门道?”
“如果是遇到黄皮猴子讨封,兴许我还能说出個四五六来,但是这种,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秦尧耸了耸肩,道:“不过我能感受到的是,那汉子一直在期待着我们管闲事,说明只要我们管了这事,肯定会对他产生一些益处。”
“能有什么益处?”敖凝霜小脑袋瓜子拼命思考着,却无半点头绪。
秦尧转身看向他们选中的这户人家,轻笑道:“这种事情在村子里面是瞒不住的,一问便知。”
少倾。
一個穿着朴素的妇女为众人装好干粮,眉开眼笑地从秦尧手里接过一枚银元,压抑着激动心情,热情说道:“看外面这鬼天气,十有八九是要下雨的,你们要不就留下来吃顿晚饭,然后在我家好好的住一夜,明天一早,天晴了再走。放心,管吃管住不再另收你们钱。”
一点干粮就换了一枚银元,这妇女多少感觉有点亏心!
秦尧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汇聚在一起的阴云,迟疑片刻,询问道:“敖先生怎么看?”
“爹,住一晚吧,我好几天没睡一個好觉了。”敖凝霜拽了拽老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敖天龙无奈,只好说道:“那就住一晚吧……只要我们待在一起,原也不必担心什么。”
不知为何,那黑脸汉子暴打黄鼠狼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中闪现着,令其微微有些不安。
“大婶,我能和您打听個事吗?”秦尧叫住着急慌忙想要给他们收拾房间的妇女,低声问道。
“当然可以。”手里握着银元,那妇女看秦尧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笑吟吟地说道:“说罢,什么事情?”
“进咱家的大门前,我们看到隔壁有個大叔,正在自家门口疯狂虐待一只黄鼠狼……”秦尧开口。
“你们没开口阻拦吧?”大婶脸色一变,瞬间没了笑容。
“没有。”
秦尧摇了摇头,说道:“感觉有点诡异,于是我们就没搭腔。”
“没搭腔就好,没搭腔就好。”大婶仿佛松了一口气,连连说道。
“我们想要了解一下,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秦尧诚恳道。
大婶犹豫片刻,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劝你们什么都别问,安安稳稳的在大婶这里吃两顿饭,明天一早就赶紧离开。”
秦尧挑了挑眉:“大婶,主要是吧,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一夜,那怪事就发生在隔壁,如果我们不清楚状况的话,今晚恐怕很难睡得着啊。”
看着他一脸认真模样,大婶咬了咬牙,说道:“你们听说过黄皮猴子的种种事迹吧?”
秦尧:“我只听说过狐黄白柳灰五大家仙,黄鼠狼就是其中的黄。传说这东西很邪性,修炼有成后,会向人类讨封,其他就了解不多了。”
大婶点了点头,说道:“在咱们东北,一般人很少会招惹这五种动物。
就算遇到黄鼠狼偷鸡,最多也仅仅是将其赶出去,就怕遭了嫉恨,引来灾祸。
可现在待在隔壁那家的黄鼠狼不一样,他已经逼疯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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