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炎笑道:“您生个什么气啊,咱当太子,满打满算最多也就两个月,可咱前面那二十年可都没当过太子,也没学过啊,所以啊,这不得给咱,不对,是给孤点时间嘛?再说了,您说咱不像太子,您这就坐崩直了,就像皇帝了?”
下面的苗先云、曹成、曹衡、李成嗣、刘长彦等人,都是跟着曹元静从私盐贩子起家的老兄弟,跟曹家父子都是几十年的交情,这会儿听了曹炎的话一个个都没忍住,全都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曹元静听了这话脸都黑了,下意识的就想抄起鞋底子给这逆子一下,但想了想好像张先生说这样不符合仪态,也就站起身来手指了指大儿子曹炎,那意思是你给老子等着。
随后又扫视了众人一眼,“行了,都别笑了,成什么体统。”
下面的几个老兄弟也都识趣的闭上嘴,低下头,强忍着笑意。别说几个老兄弟了,就是司徒顾显、右将军朱浚左将军陆恭仁这几个人都是差点没忍住笑。
只有司空张弘平是一脸眼色,轻轻咳了一声,随后就见一众人全都收敛了笑意,刚才还敲着二郎腿的太子曹炎也端正做好。
司空张弘平这个人,出身吴郡张氏,但确是旁支庶出,但极有才学,同时他也是最早投靠曹元静的士人。
曹氏能夺取三郡,复兴大魏,谋划之功首推张弘平。
趁着慕容盏起事,朝廷无暇南顾,谋夺建邺是他提出的。
吴郡大姓顾陆朱张是他拉过来的。
而且此前在曹氏没做大的时候,张弘平就是负责军法制定和执行,所以这些人一方面是佩服他的才学,对他尊重,一方面也是畏惧他执法严格。
曹元静看着众人道:“江东三郡,丹阳、吴郡、会稽,咱们全都拿下来了,再往南油水不大,所以接下来,是打豫章,还是去打大江对岸的江淮,今天咱们得拿个章程。你们两个兔崽子去看了瓜州渡和历阳,怎么样,好打不?”
曹炎摇了摇头道:“历阳那边,燕军的防备很严密,想上去不容易。”
曹戎道:“瓜州渡那边也是一样,燕军就在渡口后面设立营垒,还有床弩和投石机,适合登岸的地方全都守备森严。”
曹元静道:“这两处都不给咱们机会,那濡须口如何?我朕听说以前咱大魏吴王孙仲谋北伐的时候,走的就是濡须水,然后从巢湖上岸,去打合肥这条路怎么样?”
司空录尚书事张弘平直接摇了摇头,“陛下,吴大帝的确多次走濡须口北上进攻合肥,可一次都没成功过,更何况现在的合肥新城在旧城西三十里,也就是说我们原本可以不用沿着巢湖立营,现在却不行了,这多出来的三十里,平白多了许多变数.且豫章就在大江上游,如果不先取下豫章,而是攻打江淮,一旦战事焦灼,豫章的燕军水师可以随时沿见而下,截断我军的粮草和归路,把我们封锁在巢湖之中。”
曹元静闻言皱了皱眉,“可这江淮姓李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正在招兵买马,咱们要是现在不去打江淮,过些时日,他成了气候,就不好打了啊?豫章那边不过万把人,早吃晚吃不都一样吃嘛?”
张弘平道:“陛下所言也不无道理,李元徽此人虽然年少,但却不可等闲视之,若是让他羽翼渐丰,却是我大魏劲敌,且就算先攻豫章,江淮之敌也未必会坐视不理,所以此行应该兵分两路,陛下亲自率军其攻打豫章,豫章燕军必定会向江淮告急,楚王和苗大将军可在濡须水拦截燕军,若是有机会,可以趁机夺取庐江,也正好借此试探江淮军的成色,知己知彼,也好为北伐做些准备。”
曹元静闻言一拍手掌,“好,张先生所言正合吾意,那就这么办,二弟你和先云在濡须口给我堵住燕军的巢湖水师,若是有机会,就给一口气打下合肥,”
“他孙仲谋干不成的事,咱大魏未必就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