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避开此处,去上游或者下游,快去...”
那向导迅速驰马跑去河边,而刘同这里却急着道:“将军,再不进攻,叛军可就完全过河了,到时候等他们全都过了河,追之莫及啊。”
刘玄机和郭孝恪却不发一言,都看着李元徽。
李元徽皱眉道:“急什么?这年月还缺仗打嘛?你既然请战,就率本部出击,但不可直冲河道处的叛军,在河湾处以外,用箭矢袭扰。”
“将军...”
李元徽却笑着看着对方道:“刘校尉,这是军令。”
刘同听到军令二字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有些过火了。双手抱拳行礼之后立即调转马头返回本阵。下令道:“每两队为一组,沿着河湾循环袭扰,临阵放箭,不可冲阵。”
随后一马当先,率领两队骑兵一百骑率先驰骑而出。
此时,看到官军的骑兵终于动了,河西岸的一个中年汉子突然兴奋起来,“哈哈哈,官军动了,他奶奶的,终于动了,这次要是成了,我周梦龙就发达了...”
这中年汉子站在河边,身高七尺有余,穿着一件燕军制式扎甲,没带铁胄,十分粗壮,腰中配着柄腰刀,手中拎着一柄重斧,正是这支义军的首领周梦龙。
其人本是汝南豪强,平日里好结交些绿林响马之流,于乡里也颇有威望,因为贩运私盐被官府通缉,所幸直接反了,还不几个月的时间,队伍就发展到了万余人,先后几次击败了汝南郡都尉。
并在最近一次的战斗之中直接把他砍了,身上的这身铁甲就是那个姓王的都尉,好像还是什么琅琊王氏,出身很高那种。
不过出身再高有什么鸟用?还不是被一刀结果了?
“叔父别高兴的太早,这支燕军很是谨慎,这计策未必就能奏效。”
他身边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左右的年轻人,长得很白净,穿着一身干净的儒衫,留着整齐的短须,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是他的侄子周叔虞。
结果周叔虞的话音刚落,就见刘同率领的两队骑兵在冲到河湾前就开始抛射。
上百支箭矢直接就落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溅起数十朵的血花,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这也加紧了贼寇渡河的步伐,让河湾处更加拥挤,过了河的人则迅速向西逃窜。
不过等到连续射了几轮箭矢之后,河东岸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两百多具尸体和一百多个还活着惨叫挣扎,却丧失了行动能力的贼寇。
此时向导也回来了,“将军,水位好像正常。”
李元徽点点头,然后直接带着亲卫纵马来到贼寇渡河的河畔处。
不管那些惨叫的贼寇,李元徽下了马,走到河边,看了看水位上面的泥土。
这时候副将蒋益道:“李将军是担心,贼寇在上游蓄水,等我军进攻或者渡河之时放水而下?不过秋冬水流几近干涸,如果上游蓄水,此处的水流应该已经断了干涸才对...不对,这水没有流动!”
李元徽看向他笑了笑:“以蒋参军之见,此为何故?”
蒋益道:“此必是贼寇在上下游分别蓄水,这样此段河流才会有水,而不流动,若我等刚才直接驰骑而出,现在脚下河畔必定一边泥泞,敌军还可以放过前军在放水,是我收尾不能相顾...将军用兵谨慎,蒋某佩服。”
李元徽笑了笑,没有言语,不谨慎不行啊,这五千人的性命可都在他手里攥着呢。
会打仗吗?
李元徽在出征前就问了自己一遍,自己的回答是,会点,但是不多。
但他会打王者啊。
在峡谷里,如果每个草丛都探一遍,那你就大概率不会被蹲到。
除非对方是那种非常会卡视野的高手。
所以在没有敌方视野的时候,不要轻易过河道。
这是来自在峡谷脸探草丛被抓了一万次土鸡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