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夕阳的红光罩在他的脸上,映衬着诡异的微笑,恐怖至极。
-
沈西棠后背发凉,脸色煞白如雪。
“老板,沈老板让你过去一趟。”林染战战兢兢站在门口,紧张出声。
萧晋南心口一沉,站直,冷冷瞥了沈西棠一眼。“知道了。”
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在门口停下来,扭头,又说了一句。“西棠。你好好想想。”
阴冷无情的声音,语义双关。
想想她的曾经。
想想她的将来。
沈西棠紧抿了唇,胸口起伏着。
萧晋南走了出去。
卧室门上了锁。
沈西棠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息。脸色一阵阵变红,又一下下变白。心脏“咚咚”剧烈跳动,快要撞出胸膛。
卧室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沉闷而压抑。
沈西棠的内心,一片荒芜和凄凉。
-
萧晋南从楼上下来,叫过阿喜,冷声命令。“看好夫人,若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阿喜低头。“是。”
萧晋南走后不久,她端着一碗人参鸡汤上了二楼。
打开卧室门,快步走了进去。
“夫人。”
床上坐着的沈西棠慢慢抬眸,红肿的眼睛里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阿喜走过去,抿唇。“夫人,你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喝点鸡汤。”
沈西棠无力得勾了勾唇,声音沙哑。“端走。”
阿喜心头着急,语速快了些。“夫人,身体重要,你多少喝几口。”
沈西棠深吸气,指尖颤抖。“阿喜,我是谁?”
阿喜一僵。
沈西棠唇畔漾出一抹淡淡的讽笑。“你十八岁入沈家,成为沈家大小姐的贴身保镖。我是真品还是赝品,你会不知道?”
“夫人?”阿喜眸光一晃,手中的鸡汤泛起层层波澜,溅落不少在手背上。
沈西棠的眸光一寸寸凉下来。“阿喜,你家大小姐真是自己跳崖的吗?”
咣当——
阿喜手中的鸡汤打翻。
床单,被套,地板。一层明晃晃的油渍。
白瓷汤碗,轰然碎裂。
压抑的空气,弥散着淡淡的香味。
“夫人……”
阿喜跪在了地上,心脏一缩,眼中有泪,后背生汗。
沈西棠面容苍白,戚戚苦楚在眼底漫溢。“我知道你与沈大小姐感情深厚,这二十四年,辛苦你了。”
阿喜哽咽。“夫人,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沈西棠凄然一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阿喜抬眸,错愕。“夫人,你……”
沈西棠掀开被子,起床,头晕目眩。咬牙,站定。“萧晋南就是一个魔鬼。打着爱的幌子,害了你家大小姐。也不知道,你家大小姐被他推下山崖的那一刻,可曾有过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