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马上派人去打听。”文军候极少看见老母亲这么疾言厉色,心中惴惴不安。
文老太太摇了摇头:“算了,以后你三弟的事娘亲自盯着,你们都走吧!娘一个人待会儿。”
文老二哭着跪下:“娘!儿子不想离开家,更不想离开您!”
文老太太掀开被子下床,拿起一旁的拐杖,不管不顾地朝他身上砸去:“你不走,娘就打死你。
一百五十万两卖掉你三弟辛辛苦苦寻来的机缘,还有脸继续待在府里?滚!以后不许随便回来,等娘死了你再来磕头哭灵。”
打了几下,老太太气喘吁吁,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的沉闷清爽了不少,坐下歇息。
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家就变成了这样,一辈子争强好胜有什么用?最终她还是输了。
儿子不成材,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终究有老的那一天。
“娘!”文家老二不敢靠前,跪在门口嚎啕大哭,边哭边报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娘!儿子不敢了,真不敢了。三弟租住在西城,还认了个漂亮的干妹妹。
三弟找朋友借了银钱,送飞哥儿去了私塾,正好赶上童生试,飞哥儿好聪明,一下子就考过了。”
“真的?”
文老太太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被打得肿胀不堪的脸,那个孩子应该就是飞哥儿,老三的大孙子,她的亲曾孙。
“真的。”文老二很清楚老太太喜欢听什么,早就派人留意着,“飞哥儿的先生说,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完全可以参加院试。
就是去得晚,童生试没参加,不能参加院试,一来一回被耽误了。”
文老太太沉默着,心底的酸楚更甚,之后泛起绵密的疼痛。
“是娘错了,不该打压老三一家。多好的孩子,多聪明,才十一岁,就过了童生试,还能参加院试,可惜晚了一步,被娘耽误了。
老大!老二!孩子们的学习必须好好抓起来,不指望考上状元,举人至少得有一个吧?”
文军候点头:“是,都听娘的。”
文家老二偷偷抬眼瞅了瞅老娘,小小声说道:“我们二房要是分出去了,孩子们学习就要被耽误了。”
“那就把你和老大居住的院子用墙隔开,家都分了,合在一起吃饭不合适。老二!这是娘能给你的最大忍让。
学学你三弟吧!人在难处,才能激发出潜在的力量。日子过得太安逸,你除了花天酒地还能干什么。
有娘在,娘还能帮你想想办法,擦擦屁股。娘若是去了,你的烂摊子指望谁来收拾?
你大哥有大哥的难处,你三弟不跟你们一起长大,你们之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文老二想起文将离在路线图上写的那句话,心底十分感激。那天他把路线图拿过去,同样把那句话告诉了赌坊老板。
怕他们反悔,还让他们写下了字据,不管去了昆仑山能不能有收获都跟他没关系。
赌坊老板一开始不肯写,他将路线图收了回来。
“不写清楚,我这东西不能给你,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慢慢还,大不了我用命抵给你。”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赌坊老板的真实意图,他要的就是他手里的路线图。虽然不知道这图关乎着什么,能让赌坊老板搞出这么大动静来算计他,一定价值不菲。
后来赌坊老板还是写了字据,两人交换,各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