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则是毫不留情的轻“呵”了一声:
“侯统领是觉得,让两个素无交集,毫无利益纠缠的人,可以斗的你死我活?”
侯吉道:“当然不能,不过咱们可以栽赃陷害,没有交集,咱们可以给二人创造交集的机会,没有利益纠缠,咱们依旧可以创造,一切事在人为。”
月娥揉揉头,脑阔疼。
侯吉还要说,陈朝开口及时打断他:
“我提醒一句,这招借刀杀人,然后再施以援手的计策很不错,但长公主楚云湄为人乖张无常,做起事情来不计后果,咱们对她有恩,她未必会念着恩情。”
说到这里,陈朝顿了一下,“这人吃硬不吃软,只会无限度地利用旁人好心。”
陈朝说这些可是有依据的,不是上下嘴唇一碰,空口无凭胡诌出来的。
离开京城前,陈朝就专门交代过楚云湄,让她先做她的老本行,行商。
只要她能在生意上展露头角,和户部的官员打好交道,陈朝就好在其中运作,给她授官。
当初楚云湄答应的也好好的。
可是一回来,全变了,楚云湄自作主张,偷了曲辕犁和策论,偷了这两样功劳,作为她入朝为官的敲门砖。
所以,让楚云湄念着恩情,她就会乖乖的,不给你惹事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这样的女人,就得好好收拾一顿!
打疼了,她才会听话!
于是乎,陈朝说道:
“咱们要做的不是借刀杀人,而是顺手推舟,几日后的大朝会上,长公主定要邀功,在朝臣面前提出女子也能当官的口号,这是我们的机会。”
“她想不依靠我,凭她自己的手段当官,从而和宰相府撇清关系。”
“可我要说,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把她从楚国接回来,这事.....”
“没门!”
一瞬间,陈朝回到那个做事不择手段,为人霸道阴险的奸相身份。
书房里,烛光映照。
陈朝接着说道:
“她想在朝会上邀功,我们不妨顺遂了她的意思,将她捧的高高的,只有这样,摔下来才会疼。”
“然后呢?”
“然后在她以为她的目标要达成之际,我要在诸公面前揭露她贪功之举,只要罪名坐实,她就无力回天,到时候她还得乖乖回来见我。”
“想要在朝会上邀功?可功劳原本就不是她的,她凭什么拿?”
侯吉和月娥点点头。
但是月娥忽然想到什么,盯着陈朝问道:
“相爷,这样一来,长公主声名扫地,日后相爷想要推她上位,会不会出现问题?”
不管怎么说,只要长公主听话,陈朝还是会让她入朝为官的。
可是如今就让长公主早早背上一个贪功的罪名,对以后的....
这其中有个隐患。
陈朝摆摆手,不在意道:
“没事,只要我不在朝上说出女子不能当官的话就无妨,这一回只当是给楚云湄一个教训,不会影响她以后的仕途,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人,相信到时大家会理解的。”
见月娥不再反驳,陈朝看向侯吉:
“侯吉,你立刻派人去清源南山,找到当初那位我赠他曲辕犁图纸的农人,好像姓牛,务必找到他。”
侯吉点点头,问:“那策论?”
陈朝道:“在长公主之前见到那篇策论的人大有人在,淮南知州陆正明就是其一,这次他恰好随慕容氏一家人进京,到时让他上朝作证就成。”
瞧时间差不多了,今日的考校到此为止,宋清婉正独守空房,还等着承他的雨露呢。
他摆摆手,屏退二人,希望月娥今晚能学到点东西。
而他自己,则是迫不及待去了宋清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