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相如所言,女帝登基阻力不会小,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一些“老臣”是思想问题,要让他们打心里同意女帝登基。
这不,陈朝离开皇宫,来到方府。
府中后宅。
“老爷,出事了。”
陈朝在府前下马的那一刻,家丁模样的老仆脚步匆匆,一脸凝重地来到后宅,慌张道。
方休昨日出宫回府,一夜未睡,睁着眼坐在正厅里,谁劝都不管用,一直不肯入睡,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说。”
现在,没什么事情,是他接受不了的。连永兴都被废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让人无法接受?
“那个奸相来了的。”
“陈朝?”
“正是!”
闻言,方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将手边还未喝完的药碗递给老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要出门。
老仆接过药碗,望向方休,一脸担忧地说道:“老爷?”
“去见见,总不好不见的。”掩嘴咳嗽两声,方休迈着踉跄的步伐,出门迎接。
“方大人,好久不见。”
出了门,便见一袭紫袍的陈朝主动迎上来,双手作揖,任谁看,第一印象,也不会把陈朝归为奸相一类。
可他实实在在是,不仅是,这大纪还被他一个人玩弄于掌心。
跟着方休出门的人瞧见陈朝,一脸胆寒,不停地干咽着唾沫。
“你,你,我们可不怕你——”
整个方府,因为方休的缘故,骨子里都是正直的,从来都不怕奸恶之人,遇上了,也敢说两句。
“退下。”
方休伸出胳膊,将身后众人拦了下来。
请陈朝入宅子,在后院煮一壶茶,二人对饮。
“说吧,到底什么事。”方休抬着眼皮子,道:“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你做什么?”
若是没什么事,方休相信,陈朝是不会来找他叙旧的。
“好事。”陈朝淡淡笑道。
“好事?”
“确为好事,几日后,女帝登基,这即位诏书还没个着落,方大人通晓文墨,写的一手好文章,不如这即位诏书便由方大人来写。”
“呵。”方休情不自禁冷笑一声,“即位诏书?名不正言不顺登基,就算即位诏书写的再好又有何用!”
陈朝反驳说道:“怎么名不正言不顺?永兴是被李玉逼着退位的,他退位了的,他自己在那退位诏书上盖上的皇帝宝印,这事方大人难道不知,难道没亲眼瞧见?照方大人所言,女帝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他永兴退位之后,再行登基,就名正言顺了?”
“若真让一个废帝再行登基,做我大纪皇帝,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没有办法,我只有另立新君。”
“方大人心中有怨,我晓得,您怨我现如今立了一个女娃娃为皇帝,立了一个孺子帝,怨我把大权独揽在手。”
方休脸色涨红,怒视陈朝,气愤道:“难道不是吗?老夫以为懂你,懂你之前名为奸相,但实则是在为百姓做好事,可如今看来你心里头只有权势。”
“是,我承认。”陈朝冷着声音,“我心里头现在只有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