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人,急忙下跪:
“见过宰相!”
豹眼官差不得已跪下垂头,面露狰狞神色,心中顿感不妙.....他怎么来了?这事难了。
陈朝摆摆手,叫众人起来。
瞥了一眼徐彪,恨铁不成钢愤愤骂了一句“憨货”后,陈朝径直走到豹眼官差面前,开口道:“本相这兄弟,被人做局,犯了杀头的大罪。”
豹眼官差拱手,赔笑道:“宰相大人,这话可说不得。”
他指着远处垂头,静立的徐彪,“方才,徐校尉可是都认罪的,没有冤他。”
“徐彪!”
陈朝突然大喊了一声徐彪的名字,离得近的豹眼官差被吓了一激灵,不知所措。
“方才,你认了?”
陈朝没看徐彪,就直接问道。
徐彪踏步上前,跟在陈朝身后,声音小的可怜。
“认,认得了。”
豹眼官差咧嘴一笑,看向陈朝:“宰相大人您看,认得了,按照军纪,应该杀头的。”
这句话的深层意思是,任你陈朝是宰相,也不好当众包庇。
一边说着,豹眼官差一边用手作刀状,抹着脖子。
陈朝忽然冷笑一声。
豹眼官差心中一紧,干咽了一口唾沫,动作一滞不知道陈朝要做什么。
“卷宗拿与本相看,看完再杀不迟。”
陈朝伸手,瞪了一眼豹眼官差身后拿着卷宗的小吏。
小吏看了豹眼官差一眼,豹眼官差抿抿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摆摆手。
小吏哆哆嗦嗦地上前,将卷宗递给陈朝。
任你陈朝有再大的本事,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又做的滴水不漏,翻不了案的。
为此,豹眼官差还上前道:“宰相大人,要不要下官将人证轿夫传唤上来,再问一遍?”
陈朝没有答话,仔细看完卷宗后,陈朝走向台上一角的金氏父女。
父女二人抱在一起,面露害怕神色,颤颤巍巍的。
陈朝直接走到二人面前,冷冷地盯着二人。
还未讲话。
父女二人噗通一声跪下,脑袋磕在地上。
陈朝拿着鞭子,蹲下身子,叫那金大海抬起头:
“本相且问你,卷宗上写,七月二十六日,你叫你女儿下乡收租可是真的?”
“真,真的。”
金大海结巴道,目光躲闪。
“收租怎的叫女儿去收?怎的,你没有儿子?一个姑娘下乡收租可是不太安全啊。”
“有,有儿子,但当时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所以才叫秀秀去收。”
“可是叫她亥时返回京城?”
“是,是……是亥时,是亥时二刻在官道上遇见的贼人,还请,请宰相大人为小女做主。”
“哈哈哈哈哈……”
闻言,陈朝突然大笑起来。
豹眼官差眯眼,连带着在场众人,都不明白陈朝到底在笑什么。
陈朝站起来,“谎话连篇,拉出去砍了。”
当即就有人上前拉住金大海,亮出长刀,金大海吓的腿都软了,看着豹眼官差寻求帮助。
“等一下!”
豹眼官差上前,拱手赔笑道:“宰相大人,这不太妥当吧?”
陈朝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豹眼官差:“有何不妥当?”
“应当砍了人犯的,金氏是受害者。”
“若人犯是冤的呢?”
“不冤,方才审过的。”
“你审的?”
豹眼官差点头,“下官隶属兵部,奉命审理此案,现已结案,人犯徐彪,理应问斩!。”
“审错了。”陈朝道。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审错了?
豹眼官差只觉头皮发麻,可是事情还要继续下去,硬着头皮道:“没错,人证物证俱....”
陈朝打断他的话,对着场下的数万将士和军营外围观的百姓,高声道:
“问诸位,亥时是何时辰?”
“钻被窝,搂着媳妇上床睡觉的时辰....”有人在台下说道,随即引来一阵哄笑。
陈朝也在笑,笑罢之后道:“没错,亥时天色已经黑尽,是该搂着媳妇上床睡觉了....”
“既然是这个时辰,金大海竟然说他女儿这个时辰从乡下收租返回京城。”
“再问,此时京城可关了城门?”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对啊,亥时城门早已关闭,金大海怎能不知?她女儿怎会这个时辰返回京城?
豹眼官差脸色一白,急忙道:
“可能,可能.....记错了,不是亥时,也可能不是回京城,天色已晚,要去寻客栈歇息一夜,在路上遇见了的....”
“记错了?方才本相问金大海,他可是回答的一清二楚,就连几时几刻在路上遇见徐彪都记得一清二楚。”陈朝不给豹眼官差再说话的机会:“本相瞧你也是一个昏官,连个小小的案子都审理不清楚....”
“这案子是冤案,得重申!”
台下,众将士振臂高呼,发出欢喜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