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柠避开他的双眸,垂眸思索着怎么回答。
过了十几秒,沈肆低沉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还没想好怎么说那我可就……”
“等等!”
苏以柠连忙抬头,伸手捂住他的唇,瞪着双眸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说不满意,然后再继续你之前的行为,对不对”
她清澈的杏眼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像是整个天地之间,只看得到他一人。
沈肆的眸光骤然变得幽深,盯着她的双眸像是猎豹锁定猎物,不会给对方丝毫逃脱的机会。
被他直白灼热的目光盯着,苏以柠的脸不断升温,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你……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他知不知道,他这个目光有多吓人
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沈肆盯着她没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苏以柠抵在他胸膛的那只手隐隐发软,想着要不干脆求饶让他放过自己
就在她斟酌着怎么说的时候,沈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孙行,沈肆眸光沉了沉,拿起来接听。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肆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低头看了苏以柠一眼,骤然松开了她。
“你去陪豆豆玩吧,我要处理工作了。”
苏以柠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开门一溜烟跑了。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沈肆眸光柔和,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变得冰冷。
他关上书房门,冷声道:“继续说。”
“沈总,那个调查苏小姐的人叫陈耀,是mk公司的高管,听说和国外的黑帮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mk公司是国外一家大型集团,做游戏起家,这几年也在往母婴和厨具方向发展,而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清鸿之前有意朝国外发展,也跟mk公司的人接触过,但对方却没有丝毫合作的意向,沈肆就没再进行深入调查。
“他这个名字,应该是华国人。”
孙行的声音传来,“是的,他父母是深市人……不过已经在国外定居二十多年,很少回国,陈耀有记忆之后,就一直在国外,而且我调查了,他跟苏小姐从来没有任何交集,就是五年前祁若雨回国后不久,他才开始调查苏小姐。”
沈肆眸光冰冷,周身的气息压抑到了极点。
看来,这一切都跟祁若雨有关。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那边,一旦有什么动作,立刻通知我。”
挂断电话,沈肆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眸光晦暗不明。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沈肆才重新拿起手机,拨通聂维清的电话。
另一边,聂维清挂断电话后,放下手机走出书房。
祁若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最近这两年,聂维清打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完全就是将她当成了出气的沙包,她已经对聂维清有了应激反应,平时只要是看到跟他相关的东西都会心生惧怕,更别提听到他的脚步声。
察觉到脚步声在她身后站定,祁若雨竭力让自己冷静,缓缓回过头。
“聂维清,你要干什么”
看到她眼里的戒备和害怕,聂维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步伐平稳地走到她对面坐下。
“不干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祁若雨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颤抖,觉得这一定是聂维清想出来折磨她的新方法。
如果待会她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一定又会对她拳脚相加。
可悲的是,现在她除了这里,已经无处可去。
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目光,“你别忘了,我后天还要陪陈总出海去玩,如果他发现我身上有伤……”
聂维清轻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今天不会对你动手。”
闻言祁若雨绷直的脊背松懈了几分,然而看着他的目光还是隐隐带着惧怕,“你要跟我聊什么”
这几年聂维清对她的态度是厌恶的,甚至恨他害得他跟沈肆反目,两人平日里很少有这种和平相处的时刻。
所以,祁若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聂氏准备试试能不能把生意扩张到国外,你之前不是在m国待了几年吗你觉得往m国扩展怎么样”
祁若雨皱了皱眉,聂氏现在在国内都活的艰难,要是再盲目往海外扩张,无异于死路一条,聂维清不会是疯了吧
不过这话,她也只能放在心里,根本不敢说出来。
“我觉得m国那边不是很合适……聂氏还是在国内好好发展比较好……”
聂维清眯了眯眼,“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不然就跟我说说你之前留学的生活吧,我也好判断有没有商机。”
祁若雨心头一跳,要是让聂维清知道她之前在国外做的那些事,怕是会更加厌恶她。
“也……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每天去学校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待在公寓里……”
看到她放在裙子上的手蜷缩起来,聂维清眼里闪过冰冷。
祁若雨在国外的生活,肯定不会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毕竟……之前他把祁若雨送上那些大佬们的床之后,有不少人跟他暗示过祁若雨床上功夫了得,放得开,让他再把祁若雨送过去给他们玩。
“是吗那你在国外应该有认识一些朋友吧怎么这几年从来没见你跟谁联系过”
祁若雨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指甲都嵌入手心。
“维清……你,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我的朋友大多都在m国,以后都不太可能再见,所以不怎么联系了。”
聂维清见什么都没问出来,眸光冷了下来。
“若雨,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没啊……”祁若雨脸色有些白,笑容几乎僵在脸上。
“最好是真的没有,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说完,他直接起身离开客厅。
直到客厅里恢复安静,祁若雨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依旧惴惴不安。
聂维清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在国外的事,不会知道她准备卷了他的钱逃跑的事吧
想到这儿,她心惊肉跳。
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下来,要是聂维清真的知道了,就不会只是这么平和地警告自己,而是动手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