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比你可调皮多了,当时我便看出他是个风流种子,如今观之,倒是没有看走眼。”
风流?
孙鲁育眼神闪烁。
“听闻殿下身边已有几位红颜了,姑姑可知晓她们?”
孙尚香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显得无聊,‘无意’之间亦是了解了不少。
“那小子年纪轻轻,身边的美人已经有三个了,算上你,已有四人了。”
四人?
孙鲁育吐了吐舌头。
她这位未来夫君,真是够风流的。
孙鲁育心中不禁生出压力来了。
“汉寿亭侯之女关银屏,姑姑可见过了?”
孙尚香点头。
“银屏是个好女子,见到她,便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当然她比我当年聪明得多。”
当年她过于自我了,而银屏眼中全是殿下。
如今看来,银屏还算是聪明的。
“那她可与殿下有过房事?”
房事?
“殿下与银屏已经行过房事了。”
孙鲁育见到孙尚香面有异色,还以为他身体不好了呢。
“姑姑,你身子不要紧罢?”
孙尚香咳嗽一声,连忙将脑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想法抛出去,说道:“你姑姑我的身子壮朗得很!”
孙鲁育轻轻点头。
“殿下年纪尚小,便行房事了,莫不是沉溺其中?不加以节制的话,恐怕不行罢?”
你这丫头,还没嫁给那小子,便替他着想了?
孙尚香没好气的瞥了孙鲁育一眼,说道:“你放心,那小子精神得很,每日精力十足,不似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像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年纪轻轻,在那方面便已经有异于常人之处了。
“如此便好。”
孙鲁育轻轻点头。
“殿下的性情,姑姑知晓多少?”
那小子的性情?
好色?
孙尚香思索一番,说道:“殿下虽然好女色,颇有些孟浪,但行事倒是非常有章法,他手下臣僚,对他都是恭敬有加,殿下待人接物,并无上位者的傲气,反而是让人如沐春风,他在军中士卒心中,都甚有威望。”
听完孙尚香一番话,孙鲁育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看来我这个未来夫君,定是个强人!
“那殿下的喜好,姑姑可知晓?”
那小子的喜好?
不就是女色吗?
除了女色还有什么?
孙尚香斟酌一番,说道:“他颇有其父之风,思贤若渴,喜好,除了女人之外,平时也未见其显露多少出来。”
主要是孙尚香没有与刘禅深入交流过,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太少了。
现在他的喜好,恐怕只有银屏知晓了罢?
孙鲁育心中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继续问道:“那殿下在那些方面有特长呢?琴棋书画?还是箭术枪法?”
琴棋书画?
虽未见其展露,但以其智谋,以其书写的文字来看,定然是不俗的。
至于箭术枪法?
那小子年纪虽轻,但武艺却是不差了。
孙尚香刚要回答,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没好气的看向孙鲁育。
“你这丫头,是到我这来打探消息来了。”
方才她还担忧孙鲁育无法适应在江陵的生活,争不过殿下身边红颜。
但如今看这丫头的模样,明明是有备而来的。
才第一次入府拜见,便要将刘公嗣以及关银屏的底细都摸清了。
孙鲁育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撒娇一般的拉着孙尚香的手,说道:“好姑姑,鲁育在江陵,便只有姑姑一个亲人,我不问姑姑,又能问何人?”
看着孙鲁育可怜兮兮的模样,孙尚香心中一软。
“好好好,你继续问。”
我为这丫头的姑姑,自然是要帮她得到殿下的欢心的。
只是
这心中为何有一丝丝的抗拒呢?
“我就知道姑姑待我最好了!”
孙鲁育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既然得到孙尚香的应诺,孙鲁育也不客气了,当即火力全开。
“姑姑,殿下平时喜欢穿何种颜色的衣物?”
“姑姑,殿下平时喜欢吃何种菜肴?”
“姑姑,殿下与关家娘子,何时去房中行房事的?”
这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那是将孙尚香折磨得体无完肤。
但是
更让她离谱的是,很多离奇的问题,她居然都能回答上来。
我什么时候对那小子如此了解了?
孙尚香心中震惊!
冠军县城。
城中府衙大堂。
刘禅与麾下臣僚共置酒宴。
身边有南阳士族的援手,这冠军县城,亦是没有废多大的力气便拿下来了。
说是冠军县城,其实并不确切。
东汉永元四年,汉和帝封窦宪于冠军。
此地乃是窦宪的封地。
但是汉和帝及宦官郑众等合谋诛除窦氏,窦宪被迫自杀。
这所谓的封地,其实还是郡县。
“诸位,辛苦了,请!”
堂下众人皆是举起酒樽,纷纷说道:
“殿下才辛苦了,舟船劳顿,我敬殿下一杯。”廖化马上上前来表态了。
“不错,殿下未来之前,穰县便能将我等阻拦十数日,殿下一至,不过数日光景,不仅穰县攻下,便是冠军此地,亦是拿下来了。”向宠对着刘禅举杯行礼,这一番话,也是出自他肺腑真心的。
“殿下辛苦了!”
“殿下比我们都辛苦!”
打了胜仗,这场间的气氛很是热烈。
刘禅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亦是不错。
“都是诸位用心,将士用命,方能得此成效。”
他来了,便下穰县与冠军,主要还是靠的南阳士族的力量。
这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殿下,南阳一下,现如今是要去郦县还是去顺阳,或者去阴县?”
冠军乃要地,连通三地。
从郦县过析县,可至洛阳。
从顺阳过丹水,若占下武关,便可直驱关中。
从阴县出发,可至东三郡,进而直入汉中。
“武关谁人镇守?”
武关?
堂下诸将,眼睛都亮起来了。
难道殿下的意思是,攻伐武关,谋取关中?
韩繇眼珠微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一定是殿下让汉中王出兵去攻伐关中,若是他们能够直下武关,便能与汉中的汉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直下关中?
若是能够打下关中,这又是何等的功劳?
宗惠叔上前说道:“镇守武关的,乃是吕常。”
吕常啊!
刘禅轻轻摇头,心中稍有可惜。
这吕常也是有守城之能的人。
在襄樊的时候关羽打过很多次交道,只要他一守城,关羽便只能无功而返。
若此人守武关,那要想攻伐下来,恐怕不容易。
“文聘去往何处了?”
攻伐武关,不过是刘禅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灵光而已。
若是镇守武关的将领是一个无名之辈,那么他自然要率兵去取。
顺手而为的事情,为何不做?
但若武关难攻,那便不必消耗力气了。
他还是要保存有生之力,准备与魏王曹操的决战!
“文聘逃往阴县了。”
阴县?
那便是东三郡的方向了。
“那便去阴县,要攻下此城,诸位可有妙计?”
问是问诸位,但刘禅的目光还是在宗惠叔与韩繇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东三郡有刘封、孟达二人镇守,殿下只需要派兵围城,待我书信一封,阴县城中守将,见走投无路,必然投降!”
这阴县之中,倒还真没有与他韩繇相熟的人。
但没关系。
他韩繇在南阳也算是有点名气的。
加之殿下大军压境,不需要攻城,应当是可以拿下阴县的。
只要宛城不失,南阳大局已定,这些人除非是想要为魏王尽忠,否则,投降便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此言甚是,明日尽起大军,前往阴县。”
他停了一下,再说道:“顺阳、郦县,谁为我取之?”
刘禅此言一出,堂中诸将具是起身请命。
“末将愿为殿下攻下顺阳、郦县!”
军心可用,刘禅当即下令。
“元俭领本部兵马,攻顺阳,惠叔为参军!”
“向宠领本部兵马攻郦县,子洪为参军!”
“诺!”
廖化、向宠、韩繇、宗惠叔四人起身领命。
次日。
大军自冠军开拔,去往阴县。
同时,刘禅派遣使者前去东三郡,邀孟达、刘封至南阳。
即便是与曹操决战的可能性很小,但再小的可能性,也要做好准备。
南阳若下,东三郡便不必陈兵了,自可入南阳。
清晨出发,至下午才到阴县。
刘禅手下五千大军,已经是将阴县团团围住了。
至阵前,军中士卒在刘禅的要求下,纷纷对着城上守军喊道:
“尔等已然身陷重围,若想活命,快快开门献城,殿下饶尔等不死!”
“尔等已然身陷重围,若想活命,快快开门献城,殿下饶尔等不死!”
数千人齐吼,声势煊赫。
城墙上,阴县守将窦骁脸上露出胆怯之色,他看向身侧文聘,问道:“君侯,现今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文聘看着城外大军齐整的模样,又在军中见到汉中王太子的仪仗旗帜,这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不想我文聘逃了三四座城池了,还逃不过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早知昨夜便离阴县的。
文聘心中有些后悔了。
昨夜他本来是想要奔向顺阳的,准备由武关逃入关中。
若至关中,我文聘总该安全了罢?
虽然当逃兵有些丢脸,但起码这性命保住了不是?
日后总有找补回来的机会。
只可惜昨夜这窦骁置宴请他,这喝多了酒,成行自然不成了,如今更是深陷重围之中。
跑?
如何跑?
文聘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军围城,只有坚守待援了。”
坚守待援?
窦骁面有苦色。
那援军从何而来?
筑阳?
他们恐怕自身难保。
顺阳?
现在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
至于从武关而来的关中援军?
别闹了。
且不说路途遥远,便是说关中如今魏军不多,守住汉中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更不用说是要来支援了。
援军?
哪里来的援军?
守城宛如等死!
“城中有多少守军?多少匹战马?”
窦骁知晓文聘心中升起了突围的念头,他在一边说道:“城中兵卒两千余人,战马两百匹不到。”
两千人,两百匹战马?
文聘眼神闪烁。
“将军可信我?”
信你?
窦骁点了点头。
“君侯的名声,我窦骁如雷贯耳。”
“你我领这两千兵卒,两百战马,在深夜之时突围前去武关,进入关中,何如?”
弃城而逃?
窦骁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也罢!”
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窦骁对着文聘说道:“便按照将军所言来做!”
“好!”
文聘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随口一说,心中本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窦骁居然同意了。
“将军真魏国忠臣!”
这窦骁可是阴县本地人,家业都在阴县,却愿意与他文聘突围出城,搏那一线生机!
“将军为何后退?”
这一句话没说完,窦骁直接后退几步。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文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左右,拿下此人!”
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后,窦骁当即下令,左右亲信马上意会,众人一起上,很快便将文聘制服,绳索更是将文聘绑成了个粽子一般。
“窦骁,你?”
前面我还夸你是大魏忠臣呢!
你这哪里是大魏忠臣?
乱臣贼子还差不多!
窦骁脸上露出稍有歉意的表情。
“君侯,对不住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武艺又不如君侯精湛,突围出城,十死无生,我看君侯也别去武关了,与我一同降了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可好?”
“我呸!小人!我文聘错看了人!”
被文聘骂了一声,窦骁脸不红心不跳,再说道:“你乃成名宿将,我听闻汉中王太子重用于禁,献城而投的于禁他都能够重用,将军损兵折将,深陷绝境亦想为魏王效力,此忠义,殿下得知,岂不更加重用?”
昨夜他为什么要请文聘喝酒?
仰慕他的声名?
或有之。
但更多的,还是要借文聘之身,立下功劳!
献城投降算得上什么功劳?
带着延寿亭侯、讨逆将军文聘受降,这总算是立功了罢?
他窦骁的投名状,便是这文聘!
“无耻小人!”
文聘将头一撇,显然心中怒气未消。
“小子言尽于此,君侯若是听进去了,你我日后共为殿下效力,今日之事,我必向君侯请罪。若君侯未听小子之言,那更不必多说了。”
窦骁一挥手,道:“将文聘带出城外!”
吱吖~
城外吼叫声方才停止了不到一刻钟,阴县城城门便缓缓的打开来了。
在一边,关银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殿下,真开城门了。”
什么时候攻城变得如此容易了?
这阴县虽然不是坚城,但若是想要攻下来,不费个几日时间,丢下上千具尸体,那能打下来?
结果根本不用手下兵卒出马!
穰县、冠军,再到这个阴县。
太容易了。
之前我见父亲攻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的崇拜逐渐化为爱意。
我家郎君,当真是天下第一人。
起码比父亲厉害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守将倒是醒目。”
宛城一下,新野又破,刘禅大军压在南阳,阴县守将举目无援之下,除了投降,那还能做什么?
他们又不是曹家人,也不是夏侯家人,吃的饭也是当地供养的,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忠臣,便将性命丢了。
几百块的工资,玩什么命?
与南阳士族而言,这些小城守将,大多数是谁赢了他们帮谁。
在大势的裹挟下,他们除了投降,他们别无选择。
窦骁押解着文聘,走到刘禅面前,当即行了大礼。
“罪将窦骁,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起身罢,你乃功臣,何谓罪将,放心,我会为你叙功的,赏赐不日将赐下,你还做阴县守将如故。”
一番宽慰,将窦骁忐忑的心安抚下来了。
“末将日后定为殿下效死!”
刘禅轻轻点头,却是将目光定格在文聘身上了。
文聘
可是个大将!
还是孟德家底厚啊!
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名将,而我刘公嗣还得靠劝降来拉拢人才。
不过
家底再厚,也有败光的时候,他刘禅如朝阳初生,而那孟德却是夕阳西下,暮气沉沉。
如今南阳已定,接下来,便是要冲出南阳了。
曹孟德,你准备好了吗?
还有甄宓!
我刘公嗣他娘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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