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彭羕像死鱼一般摊在地上,马超蒲扇大的巴掌朝着他身上肆意招呼过去,给他‘松紧软骨’,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超便是知道,这家伙,是真的醉了。
也对。
这一杯醉本就是烈酒,这家伙喝了二十杯,这酒量已经是不差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开始打鼾的彭羕。
马超陷入纠结之中。
这彭羕,我要如何处置呢?
是现在脱身而走,还是.
马超现如今纠结,那是有原因的。
这就得从彭羕这个人说起了。
彭羕字永年,广汉人,起初在益州任书佐,但后来其他人向益州牧刘璋诽谤他,刘璋于是以“髡钳”(剃去头发和胡须,并戴上刑具)处罚他,并且贬奴隶。
此时刘备入蜀,彭羕想投靠刘备,于是去见庞统。庞统和他会面后很欣赏他,而法正亦很清楚彭羕,于是二人共同向刘备推荐彭羕。
刘备多次命令彭羕传递军情和指示给诸将,表现都十分满意,日渐被赏识。
刘备入主益州,领益州牧后就任命他为治州从事。
结果这厮仗着刘备对他的重用,变得嚣张自矜,诸葛亮对他礼待但心中并不喜欢他,多次密告刘备,说彭羕“心大志广,难可保安”。
刘备见诸葛亮这样说,决定疏远彭羕,又观察他行事,于是贬他为江阳太守。
如今任命文书已下,不日他将出发,前往江阳。
由成都变成一地郡守,永远与权力中枢告别。
这绝对不是彭羕想要看到的。
这厮直接发狠了,决定造反。
他先是利用南中移民中的不臣不服者,搞出动乱,甚至私底下练兵,然后又到他马超府上,密谋造反大事。
言之:
“老革荒悖,可复道邪!”
“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
原本马超心中亦是有些怨气的,但今日见了刘禅之后,哪还敢有怨气?
他知晓,以他的本事,以彭羕这个乌合之众,绝对难成大事的,原本想远离此人,但现如今看来
确乎是要自证清白了。
他眼睛微眯,浑身杀气四溢。
彭永年,今日之事,亦是你咎由自取的啊!
此刻太子府。
内府书房之中。
刘禅与张飞相对而坐。
两人经历了一番酒席宴饮,脸颊上都是红扑扑的。
但不管是刘禅,还是张飞,眼睛都很是明亮。
“父亲,郎君,醒酒汤来了。”
张佩兰端着红盘,这红盘上面,放着两碗醒酒汤,款款的走入书房之中。
放下醒酒汤,张佩兰以为刘禅与张飞有要事商议,旋即起身,顺便还要将书房的大门关上。
不想在这个时候,张飞却是将张佩兰叫住了。
“兰娘,你留下来,有些话,你要在此处听着。”
砰砰砰~
张佩兰小心肝狂跳。
有什么事情.
是她这个女子要听的。
难道
殿下之前给父亲的那封信,当真是如父亲所言的那般?
只是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还未成婚呢!
怎么能搬到太子府来呢?
她越是想,便越是害羞,最后像是鹌鹑一般,将头埋在颇为傲人的山峰之间,乖巧的坐在张飞身后。
“殿下,今日三叔的演技,可还过得去?”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有那么一刻,小子都恨不得把袖子撸起来。”
这张飞脸黑就算了,这心同样也黑。
平时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实际上是一肚子的坏水。
“嘿嘿嘿。”
张飞不以为刘禅这句话是在骂他的,反而觉得这句话是刘禅在夸他。
“为殿下的事情,三叔我也是操碎了心。”
他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张佩兰,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我为女儿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
说着,张飞长叹一声。
“之前镇压巴西,一年之中,没有几日是在家的,虽然殿下击败曹魏、江东,使当地蛮夷颇为顺服,但我也不可救巴西,蛮夷之所以是蛮夷,便是记性不强,你不时时在他身边敲打,过了一会儿,他们皮又该痒了。”
张飞满是深意的眼神看向刘禅,说道:“年后,我便要回巴西了,算算时间,也只有一个多月一些了。”
对于张飞话中之意,刘禅自然清楚明白。
“叔父放心,今年内,兰娘的婚事,便要定下来了。”
虽然他只有十四岁。
但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成家,诞下血脉,也会让那些跟着他老刘家混的人心安。
不然刘禅老师征战在外,哪一天不小心嘎了,这大业谁去继承?
“好!”
张飞重重的拍了拍掌,说道:“那原配,定是要兰娘。”
所谓之原配,便是正妻了。
张佩兰抬起头来,怕刘禅有些为难,说道:“还有关家姐姐呢!我们就不分原配整齐的,都是平妻就好了。”
三妻在古代是指正妻,平妻,和偏妻,她们生的孩子也叫嫡子,但从确切的意义上来说,只有正妻才算妻。
譬如在清朝时期,王爷可以有嫡福晋,就是正妻,和两位平妻,两位侧福晋,但是其实侧福晋并没有正妻的权利,她们其实也算是妾,但是因为身份的显贵,因此也被称为妻。
张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禅,似乎想要刘禅开口给个承诺。
刘禅却也丝毫不惧,眼神清澈,直视张飞的眼睛。
“凤儿与兰娘,都是禅之挚爱,无高低贵贱之分,若三叔要分个高下,不若去南阳,找二叔去。”
张飞想到关羽那枣红色的大脸,又想到那锋利的青龙偃月刀,咳嗽两声,说道:“罢了罢了,名份这种东西,我就不求了,但若是我知晓兰娘受了委屈。”
说着,张飞从袖口中拿出一根汤勺,直接在刘禅面前将其掰断了。
“殿下的下场,便跟这木勺一般!”
刘禅都被张飞逗笑了。
这不正经的黑张飞,袖口里面是机器猫哆啦a梦的口袋不成?
前面是筷子,现在又是汤勺,下次又是什么?
“爹~”
见自己父亲这幅模样,张佩兰羞死了,双手捂着脸,感觉在刘禅面前丢了脸了。
张飞挠了挠后脑勺,哈哈大笑。
他今日来见刘禅与自家女儿相处的点滴,便知晓自家的女儿在太子府是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的。
至于名份?
我张翼德活着,这名份会差?
再者说,关家娘子整天想着打仗,冲锋陷阵,这似我家兰娘一般温婉可人,知书达理,谁做太子妃,这不很清楚了吗?
战场上的杀人技,难道还能用来相夫教子?
嘿嘿。
二哥,翼德平日里虽不如你,但这嫁给殿下的女儿,可是要盖过你一头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