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一些,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方才打开署名公子刘禅的信件。
但他打开信件,只是看到第一列,这养气功夫便破了。
他孙权
破防了!
只见信中第一列赫然写着:仲谋我兄,晚辈刘禅,特请问安,听闻兄在威震逍遥津,以十万之众击张文远八百雄兵,尚能身免,禅心服之
“黄口小儿,安敢辱我?”
孙权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涨,将丝帛重重的拍在石桌上。
便是陆逊,也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孙权,一时间好奇刘禅在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不过
在气消了之后,他环视周遭,见到陆逊、诸葛恪的神色有恙,便知晓自己又失态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愤懑暂且隐藏下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继续看下去。
信中言:吾兄与我父定有盟约,共分荆州,然为何还派精兵强将至南中,妄图搅动风云,乱我益州?武陵本是我父之地,安敢前来纳取供奉?掳掠百姓?还望兄谨记盟约,交还百姓供奉,则盟约还可成,如若不然,我父与曹丞相修好,共讨江东,则不日,便是兄败亡之时,届时铜雀春深锁二乔,还望兄审时度势,以保身全
刘禅的信件,大有问罪的架势。
孙权看完之后,表情尽量忍住,但握着丝帛信件的手,却是不自觉的将丝帛捏成一团了。
“刘禅小儿欺人太甚!”
他咬牙说出这句话之后,便云淡风轻的将两封信件放在陆逊身前,说道:“伯言观之,此事我该如何处置?”
之前气血上头的孙权,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一般。
但陆逊明白,那不是幻觉,只是自家主公将他的情绪掩藏下来了而已。
陆逊缓缓看望两封信,心中马上便明白自家主公为何会如此失态了。
逍遥津大败于张文远,是自家主公一辈子的痛,如今伤口被揭,如何不怒?
“主公,入局南中、谋划武陵,确实我们理亏”
“那伯言的意思,便要如这黄口小儿所言一般,诚心致歉,将索纳的供奉全数奉还?”
孙权语气沉重,可见其内心不似表面一般风轻云淡。
“自然不是,吃下去的东西,岂有吐出来的道理?”
“那伯言的意思是?”
陆逊轻轻一笑,说道:“主公所言刘禅乃黄口小儿,自是不假,主公卧居建业,何惧那公子刘禅?所言之事,具是威胁,虚无缥缈之事罢了,我孙刘联盟,便是看在孟德势大,而不得已报团取暖之举,如今玄德方在汉中与孟德刀兵相见,安能誓盟?”
“与其做这些口水之争,不若堂堂真正的,予以还击!”
还击?
孙权眼睛一亮。
“如何还击?”
陆逊轻轻一笑,只说了两个字:“荆州!”
言罢,两人对视,笑容逐渐表态。
是啊!
与刘禅小儿打什么嘴炮?
看我将荆州取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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