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狂流涌动之夜(1 / 1)

他站在落地窗前,已经略有几分醉意了,手里拿着一杯琴酒,看着窗外的暴雨。闪电不断照亮他的脸庞,雷鸣一次次敲击着他的内心。雨水发疯似的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让人沉思。外面狂风不断,雨点洗刷着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在他心里,此刻冰冷的雨水反而像炙热的火焰一样,烧掉他心中的每一分悲凉,烧掉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小饮一口杯中的酒,又一个巨大的雷响彻天地之间。他淡然地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困意。他已经无数次在这样的雨夜里不眠不休,无法入睡。每次站在窗前看着这样的雨,这样的夜,就仿佛回到了那个秋天,那个下雨的清晨,那个给他留下阴影的时刻。

他推开门,站在这发狂的暴雨里,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任凭凉气沁入他的内心。脚下是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在这样的暴雨中,整座院落的排水设施好像罢工了一样,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作用,积水已经淹没了脚腕。他站在这里,听得更真切了,发狂的不止有怒吼的风、凄凉的雨,还有院里的树、墙上的窗,都在拼命地迎合着这次洗礼。刚刚两分钟,雨水已经让他全身都湿透了。可他丝毫不介意,依然像雕像一样站在雨里,望着看不尽的前方,望着漆黑的雨夜。他一口喝干了混合着雨水的酒,随手扔掉杯子,淅淅沥沥的雨声完全掩盖住了杯子落地的声音。回身进屋……又出来,他走向车库,那是一辆限量版的,火红色的laferrari!

点燃发动机,高亢的引擎声混合着优美的排气声浪,让这台沉睡着的机械怪兽在雨夜中发出怒吼。这么高的积水,这台辣法本该开不出去,可是他依然试着踩了两脚油,这台怪兽瞬间迎和着他的踩踏力度嘶吼起来,似乎丝毫不畏惧外面的积水。他按动电子手刹,毅然决然地踩下底板油,辣法的轮胎发出刺耳的烧胎声,然后弹射一般地冲入狂风暴雨里,绝尘而去!

他驾驶着辣法,用漂移克服了转向过度,拐上山路,向山顶跑去。他不断地踩油!踩油!这样的雨夜里,轮胎几乎没有抓地力,山路上也没有路灯。他仅靠着微弱的车灯光和记忆中的路线奔跑。雨水肆虐着风挡,雨刮器发疯地摇摆着,发挥着微乎其微的作用。作为一台顶级厂商生产的顶级超跑,辣法很轻松的跑到了时速二百以上。他一只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向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支有标号的朗姆酒,又摸出一支方口杯。打开车窗,直接在车身上敲掉封口,丝毫不怜惜这台绝顶的跑车。倒酒入杯,然后一口喝干,继续驾驶着机械怪兽在雨夜中贴地飞行。

“这是最后一个弯道了,跑完就可以上山顶,然后看看你,我就回家啦。我很听话对不对?”他对着前面空旷的山路自言自语,眼神迷离。他所说的弯道快速逼近,这是一个向右上山的发卡弯,但他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愿!辣法在他手中精准的贴合着右侧山体,眼看快要冲出弯道的时候,他转动方向盘向右,收油刹车,使用换挡拨片强行减了两个档位,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地上的水膜瞬间被磨干了。他又把方向盘向左,再次踩下底板油,辣法横着甩了出去。回正方向,收油,再减档补油,他轻松地将发卡弯甩在身后,向着山顶高歌猛进!高亢的引擎声再次响起,回荡在山谷中,显得寂寞悲凉。

山顶上的雨比山下更大,唯有那棵快要被掀翻的独树和狂风斗争,和暴雨拼搏。他斜靠在车身上,一手拿着方口杯,一手拿着朗姆,自斟自饮。看着山脚下这座孤独的城,还有孤独的自己。“我只是来看看你啊,等我享受完,我就回去了……”他依然自言自语,眼神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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