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守望者明白他们要干什么,狩人是一群疯子,你别指望疯子会做出什么有人性的事情。
“你好,我的代号叫‘黑镜’,你呢?”一名狩人蹲下来看着守望者,满脸地笑容,好像真的在和别人打招呼一样。
守望者昂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黑镜”,并没有说话。
“来,加料了!”另外两名狩人推着搅拌机的出口对准浇筑坑的正上方。白色的烟雾腾起,滚烫的水泥液在搅拌机里缓缓流动。
出口落下,水泥液慢慢地流出来,溅在浇筑坑的墙壁上,溅在那名守望者的身上、脸上,嘀嘀啪啪。
水泥已经没过了脚腕,那名守望者的脸上也是黑斑点点,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说话。
“加快!”“黑镜”不耐烦地挥手。
水泥液的流量迅速上升,转眼间已经到了齐腰的位置,守望者闭上眼睛,依然不说话。
水泥没过了胸部,脚下的水泥已经凝固了。守望者开始大喘气,因为水泥液的温度,让他越来越难受。
眼看一个人桩就要浇筑完成了,就剩下脖子以上还露在外面,再有不到十秒钟,这名守望者就变成一块水泥柱了。
“我说!我说!”守望者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的膝盖以下已经完全凝固住不能动了,水泥压着他的胸和脖子,让他连呼吸都异常困难。小腹上的伤口在这样的状态下急速溃烂着。就这样坚持了数十秒钟,他的心理防线就完全崩溃了。
“黑镜”回头看了一眼,示意他们停掉搅拌机。“你们有多少人?谁是带头的?目的是什么?用来炸汽车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五人。我们的老大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今晚会有狩人经过,提前准备好了。那把枪叫‘龙吟’。”内心崩溃的守望者一一回答着狩人的问题。
“没有别的重武器了?”
“还有一柄阔剑,我们叫它‘苍莽’。绝对不输给你们的任何一把刀!”
“可以了,我们走。交差了。”“黑镜”站起来大步走着。
“那我呢?”守望者在坑里大声呼喊着。
“别叫唤了,天亮以后工人们会发现你的,如果你还能活到那时候。”最后走的那个狩人冲着坑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走开。
“他们三个还没有回来,我们不等了!听好了,你们留下来保护他。我继续向上!”安齐麟冲着那名伤员努嘴。
“‘天羽羽斩’,这是集体行动吧?”旁边的角落里传来声音。
安齐麟把刀袋重新背在肩上,起身弓腿半蹲着,“可我是负责人,这是命令,不是请求!你可以去看我历次的任务报告,全是独自完成,除了那次……”说到这里,安齐麟利剑般的眼神在某一瞬间失去了光芒。“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内我回不来,你们就撤回!”这是安麒麟扔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独自冲进黑暗里,身影被黑夜吞噬。
天边闪灭,天雷轰响。暴雨持续冲刷着这座大楼。
那个黑影背着长条形的布袋,弧光在他身边不断闪过,这已经是第三个在他斩出的弧光中倒下的敌人。那个叫“天羽羽斩”的男人张开自己的领域,领域内的一切都归他掌管!他听得到,那些人的心跳声。他所经过的地方,必是腥风血雨!
“别躲了!没用的!那边的组长,出来说话吧!”安齐麟停下,手里是滴血的长刀。他冲着黑暗大喊,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
安齐麟猛地挥刀,火光在刀身上一瞬即逝。他用很难想象的动作和速度完成了一次格挡——一颗从黑暗中射出的子弹!
黑暗中有人挪动脚步,朝着安齐麟走来:“很好,很强大!你是‘天羽羽斩’?”
“是的。你呢,守望者?”安齐麟开口。
这名守望者摘下帽子:“外面的雨可真大啊,这么大的雨还专程跑这么远?”
“人嘛,总要混饭吃。你们不也一样吗?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不赶巧还下雨了。”安齐麟搭话。
“看见外面的那片树叶了吗?你说这么大的风……它会不会落地呢?”守望者看向窗外。
“一定会!怎么,想玩个游戏么?”
“放松心情,休息一会吧。树叶落地,我们开始!”守望者扔掉手里的枪,把一柄阔剑从背后拿出来,阔剑被漆成黑色。
安齐麟看了一眼阔剑,翻转手里的天羽羽斩,甩掉刀上的血迹,路灯光反射在长刀上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他探手到背后,从刀袋里拿出菊一文字则宗:“前辈可真不给面子,我还是不知道你叫什么。”
守望者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