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那两张装在密封熟料袋里面的红薄纸,刘贵掸了掸上面的灰,一边掸一边往这边推,一边说道:“东西该怎么用,我就不多交代了,但记得别等没办法的时候再往身上贴,在进去的时候,就贴上。”。
二师兄永远不会说谢谢,他总是把谢谢这个词当做一句语气词发出来,就如此时。
“嗷···”,一句极其不厌烦的语气词。
就和你妈不停找你吃饭,然后你顺嘴回话的那语气词的效果一样。
刘贵显然也知道二师兄这痞性,没待搭理他,倒是拍了拍我,叮嘱道:“自己小心点。”。
我其实心里是没把门的,但还是按照以往我对别人说的话一般,说了句,“没事。”。
不知从何时起,“没事”成为了我的代名词。
手摔断了,说“没事”。
脑袋被开了瓢,说“没事”。
外面受人气了,说“没事”。
自卑被人看出来了,说“没事”。
其实那哪里是没事啊?那是太有事儿了,不过没有办法,就算你说有事,别人也帮不到你,还会为你担心。
成年人是没资格有事的,日子得一天一天地过,人得一天一天地活!
我爸常说,“你没干怎么能知道你能不能干呢?”。
其实这句傲娇话语下,却藏着一颗底层人民无奈的内心,对于我们这种生活在小县城里面的底层人来说,是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的。
往往不是我们在做出命运的抉择,而是命运在抉择我们。
虽然我还年轻,但我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人的命,天注定!”。
之后,我们便从那个大宅子里走出来了,我的郁结也好了不少。
一路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我没必要如此的自怨自艾,无非就是同人不同命!这本就是天道,这本就是公平。什么事都让你占了,那还得了。
所以,也无求所谓。
无非就是穷一点,而且穷人也不止我一个,这不是还有刘贵哥与二师兄撑腰吗?
这俩人都三十多了,还不是一穷二白,我着急个屁。
有了,这一章的名字就叫俩怨种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一路上说说笑笑,我们又回到了那间“修车铺”。
我从里屋搬出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听着他俩吹牛逼。
好吧,我也在里面混着吹牛逼,天南地北山高海阔地聊。
我们聊国运,聊鬼怪,聊成仙,甚至最后聊到了三国演义。
我说诸葛亮牛逼,二师兄说李儒才是真牛,刘贵哥骂:“放屁,司马懿才是赢家,诸葛亮被他耗死了,李儒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司马懿前面和诸葛亮打,背后还得防止曹家干死他,你就说牛不牛。”。
我道:“那野史还说司马懿因为去刨诸葛亮的坟,偷人家的兵书,被死人药死呢!”。
刘贵道:“都说是野史,野史,不知从那里野过来的屎。”。
反正是一顿乱聊吧···
最后大家伙都聊的不待聊了,就一同出门喝酒去了。
夜已见深。
期间,嫂子曾给二师兄打过来一个电话,让他不要喝太多,记得早点回家,回的时候告诉她一声,她便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