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院子,是老茂客栈创业时候修的,原来堆的杂物。咱们给跟随您的小弟仆役们包下来了,一是图便宜,二是图个清静。”
张元笑道:“我不是嫌弃地方儿赖,严谨些,我们‘路过’清河这边原本就感觉不怎么太平,尤其上次遭遇青龙帮时,我仍还心有余悸,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进门我就觉得这地方挺熟的,现在想起来了,上次早几天前来为清河王奔丧,我们一行人是不是就是盘的这地方居住?”陪同在侧的石寒,回头询问紧跟在身后的石方道。
“是是是!这地方儿还是清河王府家的大管家带我们来的——都告我们说了,笑得了不得!”石方笑回道。
“石县令,您有官身富贵在身,比我们身份都重大,就住上房东屋,我和吾姐就住西屋。”张元突然插话,开始分配起来住房。
“彭——毛先儿住东厢尽南亮灯的那间破房子——没法子,这是身份儿不同嘛,待会儿请毛先儿到正屋,咱们请他打卦测字儿……就怕有外路子客请他算命,那就得等一等了。”
“差你手下小喽啰前去挡客。”
张琪瑛冷不丁地冷冷说道:“就说被那姓张蒿地叫走了——咱们正屋里说话。”
于是一行数人都进了上房,待店中伙计打来洗脚水,各人泡脚儿洗着。
张元笑道:“这太不方便了,要到建康石头城那边,商业繁荣,客栈豪华,从店主到伙计都是专业伺候人员,起居说话是多么方便!”
“那是,那是,毕竟咱清河这边还是小地方儿!”燕天云赶紧巴结讨巧地附和。
张元又惫赖道:“我让杨泰教训这两个稔儿,也就是为这么层意思。现在要把盘子拾起来——我们办这么大事,连个小店都把握不住,处处防人耳目,那还成事?燕天云——你去瞧瞧毛先儿,别教他在张蒿那里等了,我料着杨泰率众已经得手了。”
张琪英、张元和石寒等人这里正说着话,只见杨泰已经笑嘻嘻地踅进来,忙着给张元覆命时。
张元笑道:“咱爷们私地里用不着这一套,你给我说事情办得如何是正经。”
方泰此次陪同张元之行,自清河城外下船前往东武城县崔家时始,便一直闷闷的,仿佛心思很重。
张琪瑛和张元姐弟说话,他也无从置喙,只见那两个妓女,‘镖打五斗米教”时,脸上才略带笑容。
张元此时早已擦干了脚,见杨泰要行礼,忙双手扶起,说道:“入门休问荣枯事,但见容颜便得知——怎么得手的?神打、穴打、跌打……还是药打?”
“使的药打,省事些儿。”
杨泰笑嘻嘻地说道:“我估摸着他们也就来了,我得避一避——小师君,圣女,你们跟他们玩玩先,我稍后再出来。”
说着已听院门外脚步杂沓,他便闪身进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