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都王帐下招募来的雇佣兵……鲜卑游骑。
声势浩大,如风卷残云,袭卷天地之势。
中间簇拥着一面大纛旗帜,大大书着“颖”字样在迎风招展,怒马如龙,纵驰如风,来得好快,转眼便至。
来者一共有七、八千鲜卑游骑大军,来势汹汹,中间拥护着数百骑司马颖中军,马上健儿更是个个精壮如虎。
大纛旗下司马颖一身黄金甲胄鲜亮醒目,果然是他亲至了。
他旁边滞后半个马头,只除了一名才不过几岁的孩童,被一个威武雄壮的大将抱坐在身前坐骑上。
这孩童样貌姣好,粉雕玉琢一般,令人一见难忘,不由得心为之夺,都几乎分不清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之身。
另一位穿着鲜卑将军甲胄的,却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高鼻深目、满脸虬髯,一看便知是鲜卑族胡人。
——也是整支七、八千余人鲜卑游骑的统兵将军。
张伏利度心下奇怪:成都王司马颖成名多年,现在也已经二十一、二岁了,出身于宗室王爷,老早就已经是后室妻妾成群,其正妻乃王妃乐氏,莫非他如今气势汹汹而来,专为抢亲而归不成?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前面的人已说了出来:“他便是成都王?恁地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他尚未娶妻不成,也来凑什么热闹?”
另一人朝着队伍里大将怀里抱着的稚嫩孩童弩嘴答道:“老兄,你可能弄错了,他不是带来了自己世子,应该是为他那才不过几岁大的世子来求亲争婿地罢!”
前面那人马上笑骂道:“他奶奶的,老子眼巴巴地来看成都王殿下,谁知他竟然是专程为他才几岁大的儿子来崔家求亲争婿的,看来真是不嫌热闹,有好戏看啰!”
另一人又道:“老兄,你这又错了。人家拥兵上万鲜卑游骑强势而来,咄咄逼人,志在必得,想你我也是来竞选争婿的,可如今还能拿什么来与人家争呢?你也不想想……“
“没得办法了,我们正好及早乖乖退出!”那人无所谓的接话道,“像我们这种出身,我早没存什么争婿的希望,不过就是来凑个热闹,做人最怕没有自知之明,不能摆正自己的心态,否则失陷于希翼太深了,注定要大失所望,心理不能承受之重。”
慕容翰突然忍不住狠狠地咒骂出口:“直娘贼,宇文部鲜卑大将宇文素延,原来是他统率八千鲜卑游骑,暂时受雇于成都王司马颖,为其效力……”
“啊,原来这是鲜卑宇文部的鲜卑游骑?”张伏利度闻言一声惊呼。
“是了,在你们鲜卑内部,你们慕容部与宇文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世仇,你们遭其驱逐欺压,无奈远避极北苦寒贫脊之地,迁徙到了辽西郡的陡河……”
“宇文鲜卑的势力远胜过我们,我们慕容部暂时处于绝对弱势地位,实在是无力对抗,只能避其锋芒。”
慕容翰怒目圆瞪地看着那个跟随在司马颖半个马头后,躜马缓行的宇文素延,几乎牙呲欲裂,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眼红。
“这个宇文素延更是宇文屈云麾下的大将之首,武功绝顶,更兼之勇猛绝伦,他曾率兵滋扰劫掠我们慕容部,看到他便头痛,你说厉不厉害?”
前面张伏利度咋舌道:“厉害,厉害。”
张伏利度听见慕容翰如此褒奖宇文素延,不禁暗地里多望了他数眼。
只见他双目炯炯慑人,气势旺盛,神态威武之极,心想:慕容翰所说非虚,这个宇文部的大将确实是一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