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大声说道:“快到食时了,我家石县令长途奔波到此,刚刚安顿下,老早已经肚子饿急了,叫我来你们东厨里取了饭食过去,用些垫垫肚子。”
“哦哦……东厨的沙葱却不够,那些徒卒靠不住,所以老朽正亲自出来找寻,还请壮士稍等,老朽立即便专门为石县令准备饭食。”
厨啬夫一边说,一边擦着头上冒出的汗:“今日又住进来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又有得我忙碌的,要难熬喽。”
千万别小看清河驿馆这么小一点地方,却住着吏、卒、徒、御共三、四十余人,加上往来官吏行人,简直密密麻麻,人烟辐辏。
“好,老丈辛苦了,那就有劳你特地为我家石县令尽早准备一些了,等下我再过来取。”石方通情达理的前来提前通知一声,然后再次返回来石寒的住舍。
石寒却叫了张宾,以及此时刚折返回来的石方,一起漫步走出来了清河驿馆的大门。
因为有机密事商议,驿馆内小小地方,人多眼杂的,实在没法交谈,故石寒特意引了张宾和石方出了驿馆。
出了清河驿馆,天地才豁然开朗,没有阴沉着天地,下大雪的时候,便能看清楚周围,是与平素截然不同的风景。
天空是震撼人心的深蓝,没有一片云彩,与千里冰封,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相映衬。
“呼!”石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旷神怡地呼出胸中一口浑浊之气。
便有感而发吟唱伟人的诗词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啪啪啪……”张宾使劲的鼓起掌来,大声称赞道,“少郎君好诗词,好文采,此意境与此时的天地雪景实在太贴切,太契合了。”
“先生谬赞了,我这点才学在先生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好了,不谈这些了,我们说正事,”石寒面容一肃。
石方知道石寒也是心机灵巧,诡计百出,乃有此一问:“公子,不知你还有什么主意和打算?”
张宾接话大有深意道:“少郎君显然也是对崔二小姐动了心思,一心想要抱得美人归,然而现在能让人看得到的名望、官职、地位、品秩……实在有些难以拿得出手,确实没有竞争力,尤其与那些牛皮哄哄的司马家宗室藩王们比起来,更是毫无亮色,卑微泯然于尘埃矣,唉唉……”
“公平竞争我们当然毫无竞争力,那还不如不要去丢人现眼了呢!”石寒认真地点头道。
石方心念一动,若有所悟道:“啊,公子,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招来特勤队,等崔家招婿大会进行得如火如荼,热闹非凡的时候,直接暗中绑架了崔二小姐远遁茌平县去,就嫁祸给甯黑的贼匪义军背黑锅,到时候我们再以茌平县县令的名义前去设法营救她,直到把她拐带到手。”石寒眯缝起来,目中寒光迸射,阴森地说道。
“好啊,妙啊,呱呱叫啊!”石方闻言一蹦三尺高,欣喜若狂道。
“还是公子你有办法,还些老手段故计重施,如此巧妙运用炉火纯青,简直不要不要的,不知又有多少人会要被我们气疯……”
“确实,这就是我们的老本行,与‘养寇自重’一样,不讲武德,背后暗中粗暴野蛮的动手,最直接又最有效,一气呵成,这也就是我们的最大底气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