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清河王帐下督周荣中气十足,声震屋瓦的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去了。
……
清河王已经病得不轻了,正发着寒热,昏昏沉沉地靠在病榻上。
他气若游丝,弥留之际,大家都守在他的病房中,围绕在他的病榻前。
包括贴身跟随在司马彦华身边的石寒,都有幸参入并亲眼目睹着此时眼前的一幕。
殿内立时哭声一片,老中医赶忙过来诊脉。
可是,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年轻王爷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终于怀着对大晋王朝和人世间的无限眷恋,与世长辞了!
他去了,他怀着对周王妃的无限深情,也怀着对司马家江山的忧心,以及对子女的关切不舍,去见他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清河王府接到清河王司马遐薨了的消息,所有人都夤夜急忙赶了过来,齐聚于“摛藻苑”别墅。
整个“摛藻苑”如今已改为梓宫,从上到下,一色的白纸裱糊,灵幔高悬,香烟缭绕。
在场的诸多宗室王爷、各位官员、司马彦华、石寒等人,以及清河王的遗孀子女,王府众多仆妇下人,王国军士……黑压压地跪满了整个“摛藻苑”清河王病房外的大院。
一个个哭得眼泡红肿,面色腊黄。
周王妃和子女们麻衣白冠,跪伏在灵床前面。
中丘王司马铄,常山王司马敦,任城王司马济,章武王司马混,乐平王司马延祚,西河王司马孴,范阳王司马虓等几位宗室王爷进来,一齐向卧在灵床上的清河王行了大礼,失声痛哭。
刚刚止停了眼泪的周王妃见此场面,又触动了满腹的悲怆,大声号啕起来。
一时间殿内殿外一片哭声,冲霄汉、震牛斗,真可称得起是惊天动地。
清河王内史韩密到底是老成稳重,他知道,这样哭下去是不行的。
现在众多宗室王爷在场不说,外有王国大政,内有清河王的丧礼,这么多人都要照拂招待,多少事需要周王妃拿主意、定办法呀。
他强忍住悲痛,止住哭泣,膝行到周王妃面前:“王妃,王爷仙逝,乃我清河乃至整个大晋朝之大不幸。属下深知王妃您心中的悲痛,望您善自珍重,节哀顺变,以负我们之众望。况且,王爷的身后事,也还需要您完全拿个主意,早做安排。”
周王妃,不,周太妃早已哭得昏昏沉沉了。
听了韩密这话,她才勉强抬起头来,泣声不止地说:“这有什么难办的?居丧守制,庐墓三年,自古皆是如此,而且非如此,不能聊尽结发夫妻之情,还有人子之心。”
得,一上来就闹拧巴了。
好嘛,周太妃要携子女们一起守墓三年,三年之中,王国中无人主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