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全体用过朝食之后,继续开跋前进,前方不远,很快进入清河县境。
但由于钿车颠簸,司马彦华一路久坐舟车劳乏,为了尽量路上舒适一些,所以五千多人的出行队伍浩浩荡荡,行程速度却是不紧不慢。
到了天色将晚擦黑,一天下来,也才行了不到七、八十里路,前方再有得二十多里,估计就该进清河县城了。
但车驾队伍此时已经抵达县城外的一座大城镇——辛集乡镇。
这个乡镇还算比较繁荣,司马彦华实在不愿再继续赶路了,就叫整个队伍在此扎营夜宿。
她自己则带了众亲信,并特意叫上了石寒这队上百人随行保护,然后直接进入这座城镇,包下了其中最大的洪河客栈。
准备要好好歇息一晚,养精蓄锐,以便明日进入清河县城,以最好的状态前去拜会清河王府。
石寒原以为今晚一定会平安无事,自己也可以早早在洪河客栈上床休息,但是没想到,天彻底黑下来后,他却又受到了司马彦华的召唤。
司马彦华立在大院天井里,背后木楼灯火映照出来,勾勒出她绰约高挑的剪影,幽暗中,眸光如星。
只是她这份美好,因为身后左右还跟着洪嬷嬷和鹦哥儿姨娘这两个跟屁虫,而被破坏无遗。
“郡主,你找我?但有所差,直接吩咐下来便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石寒到来后,对着司马彦华的背影拱手施礼道。
“哦,石县令,你来啦?”司马彦华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微微蹙眉瞟了一眼石寒,接话淡然道。
“其实也没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明日抵达清河王府后,估计我司马家许多宗室齐聚,皆来探视清河王病情,到时候还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难免人多嘴杂的,你要克制自己,再不可与人起冲突,明白吗?”
“郡主放心,这是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做人的原则和底线!”石寒傲然答道。
“好,你能做到这一点便罢,我便能甚感欣慰了,”司马彦华点点头,又冲石寒招手道,“你且随我回屋,我奉父王之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待给你。”
跟着司马彦华返回闺阁,她已经在一张胡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来,裙下的银绫色脚蹬裤也露出一截,衬出了小腿的优美曲线。
她向一旁的洪嬷嬷递个眼色,洪嬷嬷马上会意地把门窗关好。
而另一位鹦哥儿姨娘已经很自觉地亲自送上了两杯香茗,一杯递给司马彦华,一杯递送到了石寒的手中。
司马彦华的上房中烧着好几盘木炭,里面暖和如春,还点着了十余支烛光,照得房中通明。
她上下仔细打量石寒一番,那目光就像刀子似的,似乎在琢磨着从何处下刀,才能一刀毙命,宰了眼前这头猪。
不过,跃跃欲试半晌,司马彦华的杀气终究还是散去,板着俏脸道:“这边河北的情况你也知道,纯粹是成都王司马颖的地盘,我父王的势力对此鞭长莫及,而且细作也很难渗透进来!”
“这确实是实情,督冀州诸军事成都王司马颖是最有影响力的宗室之一,其势熊熊,实力不容小觑,也是最有实力的宗室,没有之一。”
石寒沉稳地说道:“这样的宗室王爷,我们绝不能与之走到对立面,而应该拉拢结为同盟,一致对抗洛阳中枢,我们利益是一致的,并没有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