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吗?”石寒淡淡地沉吟起来。
“那洪嬷嬷和姨娘都是随王妃陪嫁过来齐王府的,后苑里为争风吃醋内斗,王妃日常总少不得这二人帮衬,并立下汗马功劳,她们之间二、三十年的深厚感情,几乎形如一体。”
路秀私底下向石寒透露道:“如今若不是遣了郡主远出,齐王妃又如何舍得将这两人都遣来随行照顾郡主,同时,也足可见王妃对郡主的宠溺,胜逾自己的性命。”
“还是我太年轻气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惹出事儿来。”石寒受教地频频点头。
“不过,也是那老恶妇与鹦哥儿姨娘实在太可恨,她们仗势欺人,处处针对为难,往死里怼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边说边飞快地乜了一眼分立路秀身边的韩泰和王豹,这二人此时微微低头,毫无示意。
路秀忙满面堆笑道:“唉,女人嘛,年纪越大越八婆,她们也就是嘴欠,你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只当听不见,装傻充愣不就好了,你又损失不了什么,而一旦动手,你可是真往死里得罪她们了。”
“唉,年轻人,还是太冲动啊,对于王府后院里王妃身边的亲信婆子,我们可是都没人敢去招惹得罪的,无不是对她俯首帖耳,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装也要装得对她恭恭顺顺。”韩泰也接了话,叹息口气道。
石寒见司马彦华他们都离开,直接回大帐去了,此时除了路秀、韩泰和王豹,就只有他们的几个心腹。
石寒这才小心翼翼地凑近路秀和韩泰,忐忑地唤道:“路将军,韩将军,如今我已酿成大错,你们可千万要教我解救之道!”
路秀忙又满面为难之色地补充道:“齐王殿下耳根子比较软,最怕有人向他吹枕边风……宫闱妇人碎嘴子最是防不胜防,更何况石县令你又被远遣在外,她们却日日在齐王殿下身边长伴,太容易进谗言离间了,此事难搞哦……”
这道理石寒自然也懂,只可惜一时冲动,大错已经犯下,梁子已经结了。
“王先生,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好办法帮石县令消灾,何妨当众说出来!”
路秀不紧不慢地自袖中摸出一方手帕,轻轻随手擦拭着唇边,转头一瞥王豹,见他一直在旁一声不吭,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王豹闻言暗暗松了口气,立即欠身道:“是!既然路将军有此一问,卑职觉得这一路上,石县令应多尽心尽责讨好郡主,但愿能给郡主留下好印象,寄希望能使她秉持公允。”
路秀用手帕按着嘴角,举步便走,韩泰连忙屁颠屁颠儿地跟在一旁,脊梁骨习惯性地弯了下来。
路秀率领众人走入了他的中军大帐,立即叫亲兵搬来座椅,招待大家分宾主坐定。
郡主探视清河王这一路上,原本便不关石寒啥事,但石寒非得要大献殷勤,自告奋勇一路护送郡主车驾北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