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略带些揶揄语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嚯,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也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比树上的乌鸦还要聒噪!大家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可再起争执。”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自然是王豹也出来打圆场,他心是向着石寒这边的。
“就听王先生的吧,此事就此揭过,大家都稍安勿躁,”司马彦华抬首便与石寒迅速碰了下眼神儿,马上又挪开了。
“是,谨遵郡主之令!”石寒赶紧抱拳俯首施礼答道。
司马彦华微微扬起下巴,对石寒冷笑道:“你也是,在本郡主面前都这么冲动,从今往后,可再不许如此了,知道吗?”
“洪嬷嬷好歹也是我齐王府里伺候了我娘几乎一辈子的老人了,人老了之后难免有点倚老卖老,这是人之常情,我们谁都有到老的时候,对老人家多宽容一些嘛。”
自从见面开始,石寒被洪嬷嬷和鹦哥儿姨娘一直针砭相对,好像吃错火药一样,心中也是恚怒。
他马上反唇相讥道:“我倒并非是嫌弃老年人,而是不想常受老年人所辱,所以……所以还是没能忍住暴怒……”
司马彦华晒然:“哟哦,你好大的威风呢!还真别和本郡主摆这个谱儿,便是本郡主对嬷嬷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不敢半点不敬,亏负老人家!“
“是,是是……下官太不应该,今后谨遵教诲。”
怼完了,司马彦华又瞪着石寒道:“本郡主长途跋涉,已经累乏了,你们且都退下吧,我要回帐好好休息了!”
原本这时候,司马彦华的驻跸大帐已经由一大群军士们安营扎寨完毕,她见此,哪还愿意与石寒等人废话。
她娇生惯养,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外长途奔波赶路,冒风突雪,风餐露营,平生从未吃过这许多苦楚,早累乏得不行,只想早些进帐去歇息。
司马彦华说着,洪嬷嬷、鹦哥儿姨娘等众簇拥着她正待转身进帐,张琪瑛也提着裙袂,急上前追到了身后。
她马上大声请求道:“郡主,我要代表五斗米教随您一起前去探视清河王,还请让我随您同行,您只需随意打发我在您的大帐中,随同下人仆妇们一起居住便可。”
闻言,司马彦华又悠悠转回身来,一见张琪瑛,立即叫道:“对,还有你,本郡主差点突然就把你给当场遗忘了,你说你要随我同行不成?”
张琪瑛转头斜瞟了石寒一眼,满腹委屈道:“回禀郡主,然也,我可不敢再随姓石的小色魔同行了,免得还要再受他骚扰欺辱,甚至他图谋不轨未遂,还要反咬我一口,我实在受够了。”
“哦,是吗?”司马彦华轻哦了一声,与侍候在她身边的鹦哥儿姨娘暗中打了个眼色。
鹦哥儿姨娘从小侍候司马彦华,就像司马彦华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两人再默契不过。
她一瞧自家郡主递过来的眼神儿,鹦哥儿姨娘就知道她的心思。
鹦哥儿姨娘哪有不知司马彦华用意的道理,立即接口道:“张姑娘,你也是个不安份的是非人啊,就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专诬别人了,你心里这点小九九,可如何欺瞒得过老娘我?”
“郡主,你可千万要替贱妾做主啊,贱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张琪瑛大声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