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别再说她们不是了,都是我的错,”石寒忙唯唯喏喏,一副老好人劝说打圆场的态度。
又转头对那两妇人道:“洪嬷嬷、鹦哥儿姨娘,我石寒向你们谢罪,陪不是了,还请两位随郡主与我等一同入席,我先自罚三杯。”
“好!就依着你,我喝,我喝。”鹦哥儿姨娘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石县令,你也是做官的人,现在是正站在上风头上。”
“我说句话,可能你不爱听,老子有言:‘福兮祸所伏’,说得真好啊!”
“人哪,常常是一旦得意,就忘了后路,实在是可悲可叹。石县令,你说是吗?”
那洪嬷嬷也接话附和道:“石县令,我也向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得王爷亲信重用,视你如心腹不假,那也是你原来的表现好,已经成了过去,不要再想它了,想得太多,有百害而无一利。”
“而人总是会变的,人是善变的,依老身看,你不在王爷身边日夜伺候,却相隔上千万里,想要维护顾念与王爷之间的这份旧情,还得更要继续在我们家郡主面前多多表态和表现……”
石寒沉思一会儿才说:“姨娘,嬷嬷,多谢你们的提点,你们教训的是,我一定会时刻牢记在心,以后好好表现。”
石寒说话时,那位文河先生却一直在吃肉喝酒,对身旁之事不问不闻,就似许久都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了。
孔保令却不冷不热地说:“是啊,是啊,我们县尊在这里当官,却不是在齐王殿下的管辖下。”
“这边没有根底和人脉关系网,时常受到上头的排斥不说,还有匪患成灾,实在是两头受累受气。”
“而且县尊之所以请求独自出来做官,也是为了茌平县这边的牧场,想为王爷筹置马匹,建立骑兵部队,你们又怎知我们石县尊的良苦用心,和对王爷的忠诚?”
洪嬷嬷深鄙其职位卑微,也不愿与这个并不熟悉的人说话,语气就更尖刻更冲了:“知道又怎的?郡主当面,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孔令保却似乎对她的态度视而不见,拿出自己士人的傲然风骨,斥指道:“老货,你一妇道人家,不登大雅之堂,又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在这里上窜下跳,指手画脚,呼呼喝喝,将我们这些都有功名在身的士人肆意百般折辱,你知道你该当何罪?”
“啊!不会有这种事吧?孔主薄,你真要去告官,告我家洪嬷嬷不敬士人,羞辱朝官之罪,这是真的吗?”司马彦华苦笑一下,急问起来。
“算了吧,孔主簿,嬷嬷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又何必如此较真,让我们大家双方都下不了台呢?”石寒又赶忙好言好语的打圆场。
“唉,为了这琐事真是争吵个没完了。”争执半天,司马彦华都快要失去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