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石勒虽然出身低微,但聪明能干,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才。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一副难言之忍的神色。
“世龙,我在清河俞县有牧场有产业,现在官府已经获悉我与甯黑的贼匪同流合污,已经在着手到处调查抓捕和清算我的家人和名下产业,其实我的情况比你更加危急。”
汲桑和石勒的关系最好,他憋在心里的话,在石勒面前不吐不快,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倾泻而出:“就因为我的目标比你还大,更容易被官兵揪到,更担心自己的家人,更加心焦如焚。”
“你说我不应该和你一样,回去将他们都接来坞堡,以确保安全无虞吗?”
“这倒是,是我自私,欠考虑了,没多去细想你的处境,事实是,你确实比我情况更加危急,”石勒顿时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低下了头,不敢对视汲桑的眼睛。
“你偌大的产业和家业,都成了官府打击最明显的目标,本该让你先返家去处理产业和解决家人的安全。”
“算了,快别这么说,你我的家人同样重要,只是现在我重任在身,实在脱不开身,”汲桑很认真地恳求道。
“我想求你如有顺道便利的时机,希望你替我去见见我的家人,如果他们真有难了,还要拜托你解救他们一救。”
“一定,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石勒一口答应。
“好,那我们就一起共同努力,尽量争取在公子面前展现出我们的实力和才能,为公子分忧。”汲桑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夜色渐深,石勒和汲桑的身影在月色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和心中对梦想的追求。
戏演完了,翌日,石寒领了石勒以及他身边的二十多骑胡骑,又率着原班随从护卫人等,出来陶家坞堡大门,赶到驻扎坞堡外的王逊和王载人马营寨。
石寒装模作样地直接向王逊和王载道了李秀的平安,又假意安慰他们不要过于担心。
只说李秀被甯黑等贼匪头目关照得极好,这些贼匪还是讲原则,有道德的,李秀并没有受到想像中的辱污等危险。
完全可以息事宁人,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放一万个心。
三人率领部队,总算又重新返回县城。
石寒正在考虑,要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与王逊、王载明说,暂时离开茌平县城北上,前往赵郡中丘县。
而同样烦恼的人可不只有石寒,王逊也在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回州治信都向刺使李毅覆命。
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如此巨大,还是没有能将李秀赎回,可以说是人财两空。
有鉴于此,他还真没脸回去向李毅交待清楚。
但他又不得不回,因此向王载和石寒辞行道:“我必须该走了,要尽快回去向李使君覆命,然后一切请他后续定夺。”
然后,他目光定定地停留在王载脸上,这才语重心长道:“符始,你且继续领五千兵屯于茌平县城,莫要撤走,一方面算是助石县令守县城,抵御贼匪。”
“至于另一方面,懂的都懂,也是作为我们李姑娘的后盾,好就近多方关注和营造声势,使贼匪不敢心生轻视和骄纵。”
“不管多久,只等我回去请命李使君后续重新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