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实话对你说,正因为自本县上任以来,深受贼匪之患,所以才特意大肆出血拔款,重新大建营房,原本是打算用来尽量多征召临时县兵,以备御贼的。”石寒半真半假,开始娓娓道来。
“说来也巧,还不等本县正式征募县兵,不久之后,郡中便派遣来了一队三千郡兵帮我剿匪。”
“结果可想而知,这队郡兵剿匪不成,反被贼匪大军杀得四散而逃,本县好不容易才千辛万苦将他们重新聚拢起来,并全部收归县中新建的营房安置。”
“原本打算就这么捡现成的,将他们尽快操练起来成军,以用作抵御贼匪进犯的依仗。”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前不久,他们情知贼匪势大,不可与敌,竟在他们统领张方的带领下集体叛逃,全部反而投奔贼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去了。”
“这张方当初在京城洛阳误杀门下通事令史张林,被尚书令孙秀所逼走投无路,前来投靠我寻求庇护,寻条生路,我见他可怜,才好心收留他,并安排他统领这三千郡兵。”
“没想他是这样一个负恩负义,恩将仇报,狼子野心的家伙,竟煽动所有郡兵集体叛逃投敌,只怪我遇人不淑,识人不明,令我当真是悔不当初,痛心疾首,所以这营房现在就这么给彻底空置了下来。”
“原来如此,助长贼匪如此势大和气焰,竟还有石县令你的一份大劳功在其中,真是可气可叹啊!”王载仰天长叹,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
当下,在石寒长吁短叹,一迭悔恨声中,王载接受了他的建议,命令整个大军拔营起寨,全部移屯县城营房内驻扎安置。
……
王载待将五千人马重新安顿已毕,便急不可待地急入县衙拜访石寒。
无它,唯放心不下李秀在贼窝内的安危,终日不得稍宁。
又听说石寒与贼匪略有交情,可去送礼拜托贼匪关照李秀,他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便时刻惦记这事,又来央求石寒了。
而且他又听石寒说,石寒聚拢操练起来三千逃散郡兵,最后都能在关键时刻集体叛逃投奔贼匪,又甚是感觉石寒这人相当不靠谱,说话行事只怕也很难靠得住。
但现在没办法,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
只要能一丝机会,他也不想放弃。
还是寄希望石寒在关照李秀这一事上,能出力凑效。
现在王载也是心怀忐忑不安,迫切来检验石寒这个拍胸脯的保证是否真有根据。
“放肆!”
王载亲自登门拜访,刚转进县衙后院来寻石寒,便听一声怒叱在院中响起。
他进院便看到石寒阴沉着脸,负手背立,身后垂头待立着一头人立而起巨熊般的过分高大壮汉,就好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学生正在聆听老师训导一般。
“竖子!安敢不听我命令,越来越长进了,”石寒似乎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