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得己才答应下来,心中依旧烦闷。
“狗官,你想多了,老子们怎可让你占了这个大便宜。”
甯黑一声冷哼,恶声恶气道:“不包括你女儿和姓孟的,他俩你必需再另外拿钱来赎,我们可是知道,这两个人才是你们眼里真正重视的值钱货……”
“阿爷!”李秀突然大声向城墙下的李毅喊道:“你快救救阿秀,阿秀身陷贼窝,受尽了委屈,日夜不宁,寝食难安,这些天受够了煎熬!”
“秀秀……”李毅心头一酸,看着自己身陷贼匪囹圄的幼女,面上露出几丝痛苦不忍之色。
“是阿爷害了你,不该让你这么年幼就涉足凶险的军旅,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儿。”
甯黑一阵令人恶寒的怪笑:“狗官,你们还真是父女情深,都令我好感动呢,哼哼……你想要赎回你这女儿是吗?另拿十万贯钱,三十万斛粮来赎,若少半文钱,半斤粮,都休想你们父女团聚。”
李毅不由愣住,心里有一瞬间想道,这伙贼匪早做好了故意留难人的打算,实属是难缠得很。
跟随李毅身后的王载眉头一皱,心中唯有暗自焦急,却什么都做不了,此刻他才深深感到了自己的懦弱无力……
“狗贼,你们怎么不直接去抢?十万贯钱,你知道是多少吗?又知道三十万斛粮是多少嘛?大概都可以堆成山了。”
赵骧也从军阵打马而出,来到了李毅身边,冲城头上的贼匪们厉声喝叫:“钱粮都不是凭空生出来的,我们也不造钱粮,都是老百姓们的辛苦血汗结晶,你们不要狮子大开口,别到时候算计落空,人财两失,大不了老子带兵直接捣破你这贼窝,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这些当官的要与自己讨价还价个没完,甯黑其实老早就不耐烦了,他回视身后的钟熊楚、张方、石勒等人,似乎是想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张方当先一脸愤恨地对甯黑道:“一口回绝,继绝他们想要讨价个没完,轻易得逞的念想。”
石勒也附和道:“这些狗日的官员最是龌龊狡诈,贪婪无度,千万别给他好果子吃。”
“罢罢罢,看我怎么回绝他。”
甯黑见有人给自己打气,顿时又来了精神,回头底气十足地冲城墙下的李毅、赵骧斜眉歪眼,恶声恶气道:“哼,老子们现在又改主意了,你们不乐意出钱粮赎人,老子们还不乐意收钱粮放人了。”
“狗官,你女儿你必需先交赎金,然后将她继续留在我们这里为质,直至确定你彻底打消带兵剿灭我们这里的念头为止,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最后收尸吧。”
“至于那个狗官兵所说的要带兵踏平我们,那你就带兵来攻打好了,你以为老子们是吓大的,会惧怕你们,真是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赵骧被甯黑一阵抢白,也是气急败坏,一阵语促,说不出话来。
“什么你你……你怎么不去吃屎?”甯黑又是一阵凶狠回怼,“还有这孟超,更是要二十万贯钱,三十万斛粮来赎。”
“老子们知道他是成都王司马颖身边最宠幸近臣孟玖的亲弟弟,干系重大,更加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