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石勒和司马郁等人约束了队伍,石方大声问道:“杨训等六位幢主何在?”
话音刚落,杨训和五位幢主立即应声而出,俱是一身铠甲,腰跨大刀,虽然一晚赶路未睡,但仍显得颇为英武。
他们异口同声问道:“大都头有何差遣?”
“你们都一起赶紧马不停蹄返往郡国治所平原,如实向内史何锐禀报我们这边的情况,并为折损主将向他负荆请罪!”石方立即下令道。
杨训心内一急,脱口而出:“大都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们赶紧按我们原先商定的照办吧,否则你们折损了主将之罪便承担不起。”石方大手一挥打断道。
“大都头,好歹让我们先见见你们的新县令吧!”又一个幢主要求道。
另一个也补充道:“正是,一方面好与他互通声气,另一方面我们一晚上行军累得够呛,也好让我们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略作休整,然后方好长途赶路返回去。”
“你们哪来这么多破事和养尊处优?别忘了你们是在大军败退逃亡的路上,不是在观光旅游,游山玩水,闲情逸致,总要体现出来你们该有的狼狈凄惨境遇,别让内史何锐对你们起疑或者不满啊。”
“啊……”六个幢主,包括为首的杨训在内,都表现出了一幅彻底惊讶的表情。
石方又大声喝斥起来:“至于我们石县令,你们就不必见了,我们都代表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杨训等六位幢主内心惊疑不定,在他们的心里或许还以为石寒是个傀儡县令,一切都听凭他手底下这些人做主吧。
“还磨蹭什么啊,杨训,你们六个人都赶紧滚,滚回郡国治所去。”石方大手一挥,一通极不耐烦地驱逐道。
“是!”杨训六人见石方真个要动怒气一般,哪敢再多放半个屁,立即齐齐俯首答一声,都屁滚尿流而去。
看着杨训等六个幢主狼狈逃去的滑稽模样,司马郁强忍着憋住了笑。
然后回头问石方、石勒道:“两位,这就是我们公子的真实主意么?解决了主将副将,就将这三千郡兵直接顺理成章的接手收入囊中,然后按之前我们一样,再加以正规的集训操练,把他们都训练成精锐军队,为我所用?”
“嘿嘿,秦王,你还只说对了一半,还有甯黑的那三千匪寇我们也要积极暗中招安,接收过来,却用作表面上的互相对立,养寇自重,”石方一脸邪笑答道。
“嗯……”司马郁微微一愣,惊疑道,“好主意啊!”
“只有他们这股匪患的存在,才有我们三千郡兵名正言顺存在的合法理由,这叫寇也是我,官兵也是我,合力演好一出双簧大戏给郡国和州里,甚至是冀州军镇都督和朝廷看……”
“好了,方大总管,你这张嘴怎么就是把不住门,什么风声都透露了出去,这可是会坏公子大事的,可不是个好习惯!”石勒感觉全身热汗冷汗一齐流,打断了石方,好心地提醒着道。
“欸唉,看我这张嘴就是把不住风!”石方抬手一拍自己的大嘴,自艾自恼地丧气道。
“好了,方大总管,秦王,咱们这就领着三千郡兵进城,先安置到县城中的营房和校场,然后再往县衙回报公子!”站在石方身旁的石勒一把攥住石方的手臂。
地方官虽然没有调动州、郡厢军的权力,但是遇到特殊时期和情况,比喻遭遇匪患,或者外来敌对兵马袭城,要自保时,也是可以视具体情况,见机自行招募筹集县兵、郡兵,组织训练,御匪御敌的。
石寒现在主持的茌平县可算是遭遇到了严峻的匪患,前任县令遭其绑架,现在郡兵主将都尉王粹又兵败,被其所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