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能迅速反应过来,终于按图索骥,有迹可寻,怀疑到了你的头上,真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啊。”
“大王,您想想,我们已经被孙秀逼迫到了这种绝境,如何还肯坐以待毙?”石寒慷慨激昂,大声陈词。
“那固然是绝不可能的,哪怕玉石俱焚!”司马允回道。
“故此我率领一众庄客全力反抗,最终杀败了禁军,驱逐了众官,又斩杀了御史刘机,前来向大王您投诚。”
司马允恍然若悟:“怪不得呢,我见您杀气腾腾的,怎么就直闯我的府邸呢?”
“如今,我被逼走投无路,只希望与大王你精诚合作,共结同盟,一起共抗司马伦和孙秀,希望您能接纳我。”
“好,哈哈,好,本王正孤立无援,一人独木难支,无力对抗司马伦和孙秀的大势,有你前来加入助力,直如雪中送炭,我自然求之不得!”司马允高兴地笑出声来,仰首对着殿宇穹顶长吁了一口气。
石寒见司马允欣然接受了自己,顿时又拉过来张方,大声禀报道:“大王,这位是河间王从长安派遣过来,原本打算用来联络司马伦的手下亲信大将张方,你还记得吗?”
“张方?”司马允闻言这才正视起来,拿眼端详着张方。
“正是在下,张方见过大王!”张方赶紧施礼道。
司马允不禁疑惑地问道:“前段时间不是听说你误杀了门下通事令史张林,司马伦和孙秀原本派此人去齐王府迎接你回归朝廷的。”
张方道:“确有此事!”
司马允又问道:“甚至有谣言四起,说是我暗中坑害了你,故意栽脏嫁祸给你,你已经被孙秀特赦,无罪释放了,怎么如今又出现在了我这里?”
张方向司马允抱拳深揖一礼,铿锵有力地答道:“启禀淮南王殿下,孙秀明的要特赦释放我是假,当晚暗中又派人来秘密截杀我是真,我也是被他逼反了。”
“原来如此,这孙秀小人出尔反尔,最是擅长假装大度,对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司马允连连点头。
“事出无奈,我只得跟随石牧官一起来投奔大王你,愿意全力协助殿下你共抗司马伦和孙秀。”
“我们三人都在这方面上过他的大当,吃过了他的大亏,如今被他同时逼迫,身处绝境,自当攻守同盟,一致与他对抗到底。”
末了,司马允又朝殿外大声喊道:“来人,摆上香案,并取一瓮好酒,再拿一只活鸡来,今天本王要与石牧官、张将军一起歃血为盟,今后共同进退,互为唇齿!”
有左右亲信人等立即答应一声,飞快去准备了。
“多谢大王厚意,我们敢不遵命?”石寒转脸对司马允道,“不知大王可熟读过才女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
此时淮南王府的大院里立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人们穿梭般往来,互不交谈。
很快在大院天井里搬来香案摆上,又供上三牲,酒,香烛,长线香,最后还抓来了一只冠羽艳丽的大活公鸡。
张方见司马允把家政调治得如此整肃,不由暗暗赞叹:“大王不愧是个干大事的人!”
待一切布置停当,司马允才笑着回答石寒:“《胡笳十八拍》想必您都背熟了,倒来问我,我却也略背诵得其中的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