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此处发生的这些事,石方和钟熊楚都心里雪亮,只怕自今日与朝廷,与赵王司马伦和孙秀决裂之后,石寒带领大家再也不容易在京城洛阳城里混迹了。
然而现在任他们欺负到头上,当场锁拿石寒,那更不能容忍!
尽管心里明白,石寒和钟熊楚二人却也不得不当场直接翻脸,反了。
石寒是没办法,虽然他没有直接下令,但也知道此时自己势危。
真要傻傻地直接任凭拘拿,被抓到了诏狱,想想在其中看到的那些人犯经历的地狱般惨状,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到了其中,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的痛苦,恐怕任何人都忍受不了。
所以他任凭石、钟两人做主,强做了这出头椽子。
石寒佯装唉声叹气,一副惆怅迂腐的神情:“唉,你们恁大胆,从此我们彻底得罪了朝廷,得罪了赵王和孙秀,今后可如何是好?甭想要在京城混了!”
“公子,我们哪还管得了那许多,当下你就已经身处危局之中了,都没有以后了,还去顾虑什么以后?”
石方声色俱厉道:“您是见识过诏狱中那情形的,入了诏狱哪还有人能活着出来的?”
“对,这朝廷他娘的稀碎如同狗屎一样,有什么可惧怕的,我们今天就彻底反了它又如何?”
钟熊楚也嚷嚷着附和道:“那淮南王还不是只有六、七百余人马,司马伦和孙秀都不敢轻易动他,我们还有近千人呢!比淮南王实力还要强那么一丢丢,怕他怎的?”
石方也是不嫌事大,一身反骨,充满凶残霸道和暴力,唯恐天下不乱:“对,何况我们背后还有齐王殿下撑腰呢,就和他死磕到底,彻底反了。”
石寒继续演戏,装作和善不忍的模样:“你们……你们这是要彻底陷我于背叛朝廷和不义之中……”
“石牧官,我知你良心未泯,你万不可放纵你的手下们叛乱,与整个朝廷作对啊。”
司马楙见石寒优柔寡断,迟疑不决,赶紧抓住时机,假惺惺地善劝道:“我们有话好好说,凡事还是好商量滴嘛。”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石寒语意双关地摇头叹息。
见石寒故意示弱,装聋作哑,另一个人牙门赵奉心里不禁一阵上火。
觉得不能一味地对他们示柔,目光如电扫了石方和钟熊楚这两个“叛逆”一眼。
他勃然色变,大声怒斥道:“你们真是反了天了,一个白马寺山庄一千人不到,胆敢与朝廷的十多万中央禁军对着干,真是不知死活?”
“还不放了我们众位朝廷命官,等我们的三千甲士,五百骑兵杀光了你们这些垃圾兵将,你们就真正死到临头了,看我怎么亲手宰了你们这帮浑蛋……”
“日你姥姥,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最恨你这种狗东西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呼呼喝喝,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你还想杀我,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石方一阵咒骂,早激起了他的凶性,抬手一狼牙棒就像砸烂一个大西瓜,啪的一声砸得赵奉脑瓜开花,红白脑浆横流一地,现场死状惨不忍睹。
“石方,他可是朝廷命官,你这又是何苦来哉?”石寒惊呼一声,苦笑着斥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