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突然有些酸溜溜地当众说道:“难怪权贵之家,都喜欢养歌姬。俺若有钱了,也养歌姬在家中,日日都能听到如此妙音,当乐不思蜀。”
却并没有人捧场接他的话,只听司马冏站在窗前,转头向石寒发出来了邀请。
“石寒,马上到夕食时间了,我这齐王府正要开宴,你来得正好,也别走了,就随我们一起聚个餐,顺便也与大家伙儿联络联络感情嘛。”
司马冏说完,又踱步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恩王有命,下官莫敢不从!”石寒老实地躬身应承着。
“嗯,”司马冏微微颔首,又问道,“你这时候突然过来,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我府里处理?”
“正是,王爷明察秋毫,下官需要先从王府预借十万金去四夷里四通市,向胡商交付购买西域宝马的马资。”
“不过几匹马而已,又是一个外来胡商,石公子,哪管他那许多,何不直接暗中抢了他的?”司马冰猛地高声乍呼道。
石寒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此乃南匈奴五部督刘渊手底下的胡商,下官不想与他立即撕破脸,又多树立一个敌人。”
“原来如此!”司马冏面现一脸恍然的模样。
“那也不急于一时,全城戒严,不开城门,都被关城里禁闭,又走不了。”
不一会儿,齐王在大厅里设宴招待齐聚一堂的众属下,奏乐弹唱继续。
只是众人都散开了坐,每人面前又摆上来一张食案。
于是各样肉食和时蔬水果都开始摆上桌来,大家喝的仍然是老牌子杜康美酒。
这一场好宴,从酉时一直吃喝到亥时初,大家方才尽兴而散。
司马冏知道石寒出不了城,只得体谅地又安排了个府中丫鬟带石寒下去齐王府客房休息。
这丫鬟尽心尽力,为石寒打水擦脸洗脚,无微不至。
又没过一阵,只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帘栊一动,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怀抱琵琶,已经挪身进屋。
遥遥向石寒深深行了个蹲身礼,说道:“……郎君夜安……”
“这……”石寒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拿眼望向了身边贴心伺候的丫鬟。
但是这丫鬟眼观鼻,鼻观心,无动无衷。
“郎君难道就忘了贱妾吗?我是您昨晚从‘闻香听雨轩’解救出来脱离苦海的那个新雏儿啊,小女子贱名叫毓秀儿!”毓秀儿看到石寒疑惑的神色,赶忙自报家门。
“哦,是你,毓秀儿!”石寒面现恍悟之色。
他上下打量时,只见毓秀儿出挑得极为水灵,刀裁鬓角,扎着飞天髻(又称飞天紒),眉目如画,只脸色看去少了些血色。
论貌美自是要胜过了女医卫琼。
当然,与绿珠和翾凤,以及绿珠的弟子宋祎等妩媚天成的女子们比起来,就相差有点远了。
不过好在她花样年华,像朵百合花一样清纯。
她穿一件百合云锦袍,下头水绿色百褶拖地裙掩着小脚。
“郎君困了吗?要不我为您唱个小曲儿吧,”见石寒面色不虞,毓秀儿小心地询问道。
“夜已深了,你怎么摸进了我房中?”石寒很不感冒地疑惑问道。
“王府里管家婆子安排的,让我今晚上就过来服侍大人您。”
毓秀儿目光盈盈地望着石寒,忙答道:“大人不要嫌弃妾身,妾身尚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