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用的人,只有被埋没,无处安置的人才。
就像白马庄园里原来八百多人一样,每日要进行最刻苦最严格的操练,一刻都不能松懈,谁都不能例外。
石寒要培养出来钢铁意志,钢铁纪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永远也不能击溃的钢铁军队,那么时刻就要刻意培养他们的组织纪律和团队意识。
钟熊楚也去吃饭,先把小猴儿抱放在一张桌案上平躺好。
石寒再过来探视时,只见小猴儿骤然抬起了头,从嘴里咕噜着吐出了好几口血沫子。
又想要抬手抚摸身上的创处,口中却气息微弱地“唉哟,唉哟”地叫,几次抬手,手都无力的垂下。
见小猴儿醒转过来,石寒和丁掌柜都很高兴。
石寒想的是人命关天,而丁掌柜是担心自己店里死个人不吉利。
只听小猴儿又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叫着:“水……水……”
好在丁掌柜年纪大,干什么都有经验,他朝石寒轻轻点了点头道:“公子,我先替他把把脉。”
说着便走近小猴儿,替他把了脉,高兴地说:“公子,托您的洪福,这孩子的脉象很平稳。”
“能活就成!”石寒点点头。
“他这是在说胡话呢,哪里是渴呀。”
顿时,丁掌柜又回头招呼正在给众乞丐打饭的一位店伙计道:“四牛儿,赶紧地给他盛上一碗热粥羹来。”
石寒听了这话很是兴奋,忙接说道:“好好好,老丁哪,你把这小子救过来了,不光是我高兴了,小狗儿高兴了,也是咱们积了大功德。”
在他一边说着时,那叫四牛儿的少年店伙计已经听话地把一碗滚烫的粥羹给揣了过来。
丁掌柜伸手接过来,用汤匙勺舀了,一边吹凉一边喂进小猴儿嘴里。
不一会,就见那小子果然睁开了眼睛。
他麻木茫然地直愣愣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声音微弱地问:“我——我这是到阴曹地府了吗?”
小狗儿揣着一碗稀粥,一边咬着手里的馍,跑过来一边含混不清地告诉他说:“小猴儿,你瞧,这里不还是在这个人世间吗?只不过我们都进了一间大酒楼。”
“大酒楼——我——我还没……没死——”
“告诉你吧,你被饿得要死了,又遭了打,受了重伤,是被好心的公子给救活了过来。你交上好运了,我们也交上了好运,公子愿意收留我们,还给我们饭吃,你知道吗?”
小猴儿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想了又想。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给身边的石寒和丁掌柜磕头。
可是,他毕竟是太虚弱了,刚一抬头,却诶哟一声,捂着胸肋,额头上冒起豆大的汗珠,又栽倒了下去。
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使力过度。
他一个劲地喘息着,口齿不清地说:“两位老爷,你们都是好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
“小猴儿!”小狗儿急了,抢着惊呼问道,“怎么了?”
“狗儿哥,俺肋骨好像断了!”小猴儿虚弱地哭出声来,“疼啊!”
小狗儿无声委屈地狠狠抬头瞪了一眼钟雄楚,手足情深,顿时红了眼睛。
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愤愤嘟囔着:“傻大个抢吃食是真急眼,简直不要命地把人往死里打!”
“狗儿哥,疼啊!”小猴儿疼得缩成一团,口中喊道。
“骨折了!”石寒回头对丁掌柜说道,“估计断了几根胸肋骨,得赶紧找大夫来。”
“二柱子出去好一阵了,快了吧?”丁掌柜有些担忧地叹息。
小狗儿也在掉泪,末了,又抹把眼泪,不停安抚道:“大夫还不知能不能来,你且先忍忍,只要死不了,办法总是有的。”
石寒看着这些人间苦难,真是心里五味杂陈。
要是这伙人不是遇到自己,他们衣食无着,在这乱世恐难活命下去,更不要说这刚刚快要频死的小猴儿了。
这万恶的吃人封建社会,人命贱如狗,根本没有穷人活路。
石寒回头看向仰躺桌案上的小猴儿苦笑安抚道:“小猴儿,别担心,我与丁掌柜已经差人去找大夫了,估计这会儿也该要到了,你再忍着点耐心等等。”
“来了,来了,”石寒正说着呢,突然门外头远远传来了二柱子那低沉浑厚的粗嗓门声音,话声里还掺杂着意外的惊喜和兴奋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