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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回到养心殿,后宫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到工部尚书郑昆递上来的奏折,怒意更盛了,直接将人传进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你这奏折写的是什么意思?江南古桥的事儿怎么和长州知府有什么关系?”永明帝直接把奏折摔到了郑昆面前,让他给解释。
郑昆早知道后宫会出事儿,今日早朝之后就不上弹劾长州知府的奏折了,这不是上赶着火上浇油吗?
“回……陛下的话,微臣和工部侍郎到江南的时候,是……是长州知府李庆接待的微臣和工部侍郎,微臣看着李庆府上虽表面简朴,但是里面的珍贵的物件也不少,那墙上的画,也是价值上万两的。”
郑昆懂画,李庆府上的几幅画他一个工部尚书都没有寻到,怎么会在一个知府的府上?
要么就是别人孝敬的,要么就是他自己花钱买的。
江南古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了这事儿陛下寝食难安,长公主殿下更是慷慨相助,他李庆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的在府上挂那么名贵的画,还张口就是给朝廷要银子?
这样的地方官,就真的能为君分忧?
“那你二人就这么回来了?”永明帝在气头上,能有什么好脸色?
“微臣有罪。”郑昆叩拜下去,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和永明帝顶嘴。
“就不知道拿回点儿证据吗?空口无凭的朕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又怎么给李庆定罪?”永明帝拍案怒喝,这就是工部的好官员,就是这么为他分忧的。
郑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背上出了一层虚汗。
沈珩一直在殿内伴驾,见状上前一步,帮着郑昆说话,“陛下息怒,郑尚书又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这才一时疏忽了,但李庆实在是可疑,万岁爷细细追查下去,不信他露不出什么马脚。”
“那就你去,明日就出发,务必将李庆给朕查清楚,也给地方官员都立立规矩,不要以为不在朕跟前,就能胡作非为了!”永明帝指了一下沈珩吩咐道。
“微臣遵旨。”沈珩领旨,明日出发,今日还能在东厂,怀念一下自己的亲人。
看到东厂的人都被惊动了,郑昆知道自己的位置算是暂且保住了,连连退出去。
殿门打开,陈海端着一盏刚泡好的雨前龙井躬身进来,放在永明帝的手边,小声说道,“万岁爷,宁将军和珍小主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了……”
“朕不想见他们。”永明帝刚刚端起茶盏,闻言又直接将茶盏重重的摔在御案上,殷湿了几本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