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这次既然敢过来,就不是没有准备的。
“是,请沈督主开恩,让臣妇见一见自己的儿子,要不……”楚夫人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要不臣妇就算是死,也……也不能瞑目啊。”
“长公主殿下面前,还请楚夫人莫要哭哭啼啼的。”沈珩起身,拿着长剑,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夫人,眼神中带着狠厉,似乎是下一秒,楚夫人就要身首异处了。
“是。”楚夫人应下,怯怯的解释,“只是事发突然,臣妇……臣妇实在是伤心,这才……失了规矩的。”
“咱家也不是不知道楚夫人现在的心情,只不过东厂有着东厂的规矩,若是罪臣回家探亲,只有一种情况是被允许的,那就是父母双亲有一方真的死了,既然楚夫人现在还没有咽气,咱家是断断不敢放人,楚夫人见谅。”沈珩虽然言语中还有些恭敬,但是语气却是满满的讽刺。
“您要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现在出来也不是不行,您要是现在就咽了气儿,咱家立刻去带人,让他出来,给您披麻戴孝,让你风光下葬如何?”
楚夫人咬着嘴唇,不敢发作。
“瞧瞧咱家这记性,您又不是诰命夫人,这后事能有多风光啊,您说这楚公子也真的是个不孝子,好歹说几句甜言蜜语哄着长公主殿下开心了,让长公主殿下请万岁爷赐你个诰命夫人做,再对着长公主殿下不敬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您之前是诰命夫人,现在长公主殿下已经把楚公子休了,只怕是您的诰命夫人也要被收回去了。”
“这后事儿啊,还是风光不了,没准儿还会有人说这是你们楚家的报应呢。”沈珩摇摇头,似乎是格外的惋惜。
楚夫人气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双手颤抖着。
苏云倾拿着帕子捂着嘴轻笑,沈珩连臣子们都敢嘲讽,更何况是楚夫人。
“臣妇是真的命不久矣,有大夫可以作证,沈督主何必……何必为难臣妇?”
“没人要为难你。”苏云倾接话,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楚夫人一对二,肯定是说不过的,竟然直接捂着嘴哭了出来,“臣妇……就是想见见……儿子……最……最后一面。”
这样的哭声,苏云倾和沈珩都听得心烦。
“看你哭得这么的带劲,本宫倒是怀孕,你是真的命不久矣,还是在诓骗本宫?”
“既然你说有大夫可以作证,大夫呢?”
楚夫人支支吾吾的说了是哪一位大夫,苏云倾就让管家去传人了。
命不久矣?可真的能扯?
这人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敢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管家脚程快,一刻钟的功夫就带着孙大夫来到了长公主府。
银冬瞧见了熟人,躬身在苏云倾耳边禀报了些什么,苏云倾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草民叩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万安,叩见沈督主,沈督主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