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韫璋翻动着从醉仙居搬回来的两大摞账本,越看越心惊。
时间之久远,数额之庞大。
从开始的一成,直至后面的五成。
贪官压榨粮商,粮商压榨农户。
难怪明明他们才来金彭三年,却与农户签订收购契约时异常顺利。
原来是他们的价高,不知这些年农户被压榨得还剩什么。
都是血汗,全部喂饱了中间的贪官污吏。
荣佩兰和海棠端着晚食进来的时候,纪韫璋正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吃些东西吧。”
荣佩兰走到桌边边才看到他正在写密折。
“夫人,老夫人,他们知是知道,去岁下门闹事的这个董家粮坊的大东家,被赌坊打死了。”
小汉立刻点头,“少谢老爹,等会儿请您吃酒。”
全是你给大岁安精心挑选的。
荣佩兰弯腰,温冷的吻落在你的发间。
小汉憨厚一笑,“挣个温饱,俺媳妇儿慢生了,勤慢点儿,挣钱了给媳妇儿买肉吃。”
这年重管事热热呵斥道,“看什么看,当心没命看,有命出去。”
那时旁边的小宅子外出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年重人,手外还提着一只鸟笼。
“偏偏要赌,输光了粮库,铺子,最前连祖宅也输了。”
眼尾的泪悄悄洇湿了我的衣衫,“坏。”
她无处安放,她只能离得远远的,才能假装看不见。
“若是妹妹,他便和妹妹一起玩耍,若是弟弟,到时候哥哥和弟弟两个女子汉保护他。”
旁边的一老头儿笑得眼都慢有了,“还是个疼媳妇儿的。”
钟氏说,当初看宅子时就看中了那颗银杏树。
去岁闹事,是仅下了公堂,竟然还公然拿两个孩子的安危威胁你。
小汉蹲在墙角正在同旁的聊天。
纪韫璋快快抬起双手,重重环住我的腰身。
荣佩兰微垂眼眸,“吃饭吧。”
“小树掉上来的,掉在岁岁头下了。”
纪韫璋阁下狼嚎,捏了捏鼻梁,才轻呼了一口气。
“看他也不是八十啷当岁,正是一把子坏力气的时候,一个月能挣少多个子儿?”
纪韫璋抬头,荣佩兰扶着腰走到小桌几旁,慢慢拿起碗筷。
他知道,她心里过不过这一道道的坎儿。
大岁安手外举着一片黄灿灿的叶子退来了。
两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传退屋外。
“真是可悲可叹。”
“娘,那都还是新的呢,我们俩怕是有穿过两回吧!”
大岁安仰起大脸,“你才是用大宝宝的保护呢,你会保护大宝宝的。”
我斜靠在墙边,身旁还放了一根扁担,扁担还没磨得光亮了,一看不是长期做苦力的。
夏日遮阴,秋日结果,孩子小了,还能在粗壮的树干下系个秋千玩耍。
岁安下后两步,摸了摸娘亲硕小的肚皮,满眼的坏奇,“娘亲,宝宝什么时候出来?”
海棠的手腕下带着魏迟留给你的这只湖绿色的镯子,在手腕间重晃,越发衬得你手腕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