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荣佩兰来没有见到过长公主,今日,总算是真真切切地见到了。
明明已经是和钟氏差不多的年岁,长公主却像被岁月遗忘的美人一样。
月光似的面颊看不见一根细纹,魅惑的丹凤眼似乎摄人心魄。
似是柔若无骨的手端着一盏火红色的酒杯,愈发衬得她肤若凝脂。
长公主的五官和丹阳郡主很像,两人若站在一起,即便说两人是姐妹也不为过。
荣佩兰按耐下心中的异样。
燕京都说长公主慈爱,还有长公主府的那个简朴的小院。
若非亲眼瞧见,很难与眼前的长公主联系上。
丫鬟轻手轻脚地走到长公主旁边,“公主,信陵侯府世子,少夫人到了。”
长公主这才轻轻抬起眼皮。
她呵气如兰,“居然派了两个小的来。”
长公主微微向前倾身,唇角微挑,“何不见纪侯和夫人到,是本宫的帖子没有送到吗?”
旁边的丫鬟立刻跪了下来,“奴婢已经送了,侯府管事回奴婢说,定会准时赴约。”
纪韫璋刚在矮凳上坐下,长公主就发难了。
他脸色不变,站起身过来,双手交叠作揖。
“回长公主话,父亲多年不在家中,对母亲多有亏欠,前日他就向朝堂告了假,带母亲去庄子上游玩小住,没能来赴约,属实是不巧。”
长公主的眼尾微挑,“确实不巧,本宫也多年未见侯爷,甚是念想,还以为今日能把酒言欢。”
荣佩兰清楚得看见纪韫璋的下颌瞬间就绷紧了。
她微微侧头,就看见长公主掩唇轻笑,似乎对自己的话并无不妥。
她的眼皮一跳,长公主和传言中慈爱的长公主似乎不是一个人。
纪韫璋的身形纹丝不动,“晚辈也能陪长公主畅所欲言。”
“你?”长公主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才嗤笑了一声,“本宫对小毛孩儿不感兴趣。”
纪韫璋交叠在前的双手,差点捏成拳。
荣佩兰站了起来,“荣氏见过长公主。”
“父亲母亲伉俪情深,晚辈唯有羡矣,公主之宴,岂敢不从,只是此番前去知会,已是路途遥远,不能亲自前来,还请长公主见谅。”
“所以,晚辈和夫君斗胆来替父母与宴。”
长公主抬眼,只见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微顿,而后才将杯子放下,“算了,暂且放过你们。”
纪韫璋垂下双臂,回到桌案边。
荣佩兰悄悄拉住他紧绷的手。
直到他放松了,才悄悄低声道,“看来长公主要做沛公。”
纪韫璋微微偏头看她,无奈地抿了下唇,“幸亏不是我爹来,不然咱们府上又要新买搓衣板了。”
厅堂中央的舞女一曲舞毕,丝竹声渐停,原本有些熙攘的厅堂静了下来。
长公主袅袅起身,手中执起一盏酒杯,“今日,各位能前来,实乃本宫之幸。”
厅堂的众人也站了起来,摇摇举起酒杯,“是臣\/臣妇之幸。”
长公主,“今日是本宫的女儿丹阳的十七岁生辰。”
“本宫有意为其择一夫婿。”
纪韫璋和荣佩兰相视一眼,郡主择婿?
可为什么要给信陵侯府下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