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类少女，白皙的手腕上，红绳串着的珍珠，便是他落泪而成的第一颗珍珠。

冥冥之中，似乎命运的线已经将他们牢牢地系在了一起，一旦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便不会停下来。

洛然怔神，完全没有听见少女的声音，直到那双白白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湛蓝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圆圆的脸颊，一双杏眸水灵灵的。

一只麻花辫散开了，红飘带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了一个。

乌黑的头发宛如海藻一般美丽。

朱唇轻启，“你为什么也不高兴呢？”

“因为我的族人都被人类杀了。”

末了，他看了看闫心震惊的神情，又添了一句，“只剩我一个了。”

那次被抓捕的渔民所住的村子离闫心所在的村子比较远，她和阿爹才没被殃及到，具体事情他们也没有特别清楚，只知道暴君贪财好色，抓捕鲛人是为了得到鲛人泣泪而成的珍珠。

“那你应该很憎恨人类吧，为什么还要救我呢？”闫心不解，鲛人一族的灭顶之灾都是人类带来的，按理说，仅存的洛然应该对人类恨之入骨才是。

没想到，洛然却救了她。

闻言，洛然紧紧抿着唇，沉默了许久，身上漂亮的尾巴轻轻一甩，盛开出漂亮的水花。

“人类……”

“并非全是坏的，也有好的。”

闫心突然站了起来，靠近洛然的时候，他竟会下意识后退。